<h1>第23章</h1>
“我家世代行医,或可研制出解毒之法,但伤者伤在心口,掌毒怕是早已侵入心脉,不出一日必死无疑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却听得孟清清几欲肝肠寸断。
她抱紧孟湲的身体,哭的不能自已,这时她才能够深切体会到一个人失去至亲该是怎样的伤痛绝望。
但她也知道只是一味地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想要求她们帮忙,但人至伤痛极点时,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直到那名死者的师妹蹲到她面前,她的眼泪还没能完全止住,只听对方道:“我从前不慎中毒,性命垂危之际,我师父将我身上的毒过渡自身。”
“若修为深厚之人,可一直靠灵力压制延缓毒性发作,直到找到解药解毒,我知道该如何过毒,但……”
对方垂下眼,落下了一滴泪,“但我师父他老人家……直到最后也未找到解药,这是以命换命的方法,你……”
“我愿意!”孟清清悲痛中难掩焦急之色,像是生怕晚一秒,孟湲便会命丧当场,“我愿意……请你帮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
对方神情空洞的望着她,道:“我什么也不要了……我知道你们出事,是因要为我师姐查凶手。”
“师父的死是因为我,师姐的死也是因为我,她中毒也是因为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
在场的十几人里,有三个是学医的,其中两人学医多年没见识过传闻中双生情花的毒,也未见识过过毒的方法,因想增长些见识,也学一学这未涉及过的过毒之法,故而主动请缨要来帮忙。
根据死者师妹所说的,孟湲伤处被用小刀划开,瞬间黑红色的血液自伤口中流出,随即又划破了孟清清的手掌,让她将手掌处的伤口贴在孟湲伤口之上,将自身灵力缓缓灌入其中。
只是一瞬间,两人的经脉似乎都连在了一起,孟清清闭上眼,能清晰的感觉到孟湲体内的毒逐渐侵入她的身体。
就好像有一条毒蛇正在顺着她的经脉缓缓爬行,每进一分,便多一分的冰冷与刺痛。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感到头晕目眩,面色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得苍白,体内仿佛有一把小刀正顺着她的经络游走切割,逐渐强烈的痛苦让她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直到整个过毒完成,孟清清吐出一口血,被喂了解毒丹和人参丸,乏力的四肢才逐渐有了些力气,调动灵力将上涌的花毒下压。
只是她修为不高,又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过程中有好几次差些被那毒反扑。
此招的确险而又险,一旦她压制失败,花毒便会迅速涌入她的心脉,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她便会丧命。
但好在最后是压制住了,只要能勉强压住,她就有时间找到解毒的办法,她爹娘的人脉那么广,又有夏知远在,总能找得到办法的。
孟湲伤及心脉,短时间内很难苏醒,孟清清开门走出去,沈亭北已在门外站着不知等了多久,见她出来后立刻上前,但只一眼,便令他露出些许吃惊之色,“孟小姐,你的脸色为何如此之差?可是……”
沈亭北的目光落到她身后,因中间有道屏风,他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孟清清知道他话里未尽之意,摇头道:“我表姐性命无碍,但身受重伤,劳烦你为她找位信得过的大夫医治照顾,至于其他的……先将眼下的事解决了再说吧。”
沈亭北向一旁让开,沈亭北身后的下属也跟着让开,这时孟清清才看到,原先被他们挡在身后的人,正是这听蝉小苑的主人玉情。
只是此刻玉情有些狼狈,正被两名监察司的人压着,头发略有散乱,瞧着是被突然抓来的。
孟清清走过去,问道:“说,你为何要杀人?”
“我没有杀过人!”玉情瞪着她道,“我只是想复活故人,借你们些许灵力与精气罢了!”
“是你们这些人非要在我这里闹的,我也不认识什么双生情花,更与什么散花宫无关。我常年住于此地,数年才开一次门,若非召魂阵非我一人之力可为,我根本不想和那么多无关之人产生交集,不仅要给你们好吃好喝,还要**那些恶心的男人!”
“那之前的那些人去了何处?为何你每次打开听蝉小苑大门,都要换一批新的下人?”孟清清问道。
玉情只觉得这些问题问的她莫名其妙,但很快便回过味来,出声喝道:“还能去哪?自然是结了工钱走人了!”
“你们查案不动脑子吗?若我每几年都要杀那么多人,那些人的家人难道不会来找我寻仇吗?我十几年来都住在此地,若我当真杀了人,怎能平安无事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