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9章</h1>
一道咳嗽声响起,那小二骤然收了声,对着孟清清笑了笑,问道:“客官,您也是专程而来,想见花魁的?”
孟清清点点头,半真半假道:“是啊,我听闻荡心楼花魁貌若天仙,吸引无数来客只为一睹芳容,我也想看看传闻中的天仙究竟长什么样。”
“那怕是要让客官失望了,想见那位的人不计其数,但那位十年来见过的人啊……”小二伸出了五根手指道,“不超过这个数。”
孟清清撑着下巴问道:“那这些来客里,没有因见不到人而恼羞成怒闹事的吗?”
“有啊!怎么没有?”另一个小二立刻凑过来低声道,“那些人还当荡心楼和大殷朝的青楼是一样的,可惜啊,这大殷朝的权势在我们这不顶用。”
随后,孟清清便在他们那听到了一个有关荡心楼花魁的故事。
听闻三年多前就有个因见不到花魁而闹事砸楼的客人,那人在大殷朝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向来威风惯了,放言若花魁不肯见他,他必要将荡心楼砸了,夷为平地。
荡心楼中的人大都不善武艺,老鸨眼见大堂里的东西几乎都被砸烂了,只得上楼去求了花魁。
不知那老鸨说了些什么,竟劝的花魁同意,那客人也如愿的上了楼,出来后更是春风满面、得意不已,还向围观之人言明这荡心楼花魁故作清高,实际一见也不过如此。
不过那人也未得意多久,第二日,尸体便被人发现出现在大街上,浑身赤裸、肤色青灰,皮肤下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动。
有人觉得奇怪,用树枝碰了一下那尸体,那尸身的皮肤宛如极薄的宣纸,轻轻一碰便裂开了一条口子,密密麻麻的虫子从那破口中争相爬出,看的人头皮发麻。
那时周围的人才发现,那身形魁梧的闹事之人,竟一夜间整个人连带着骨头都被虫子蛀完了!
待那些虫子张开翅膀,如胡蝶般飞去天边,地上就只剩下了一张皮!
至于那些跟着那男人来的十几名随从,也无人知道他们的结局,只知道一夜间都从客栈里消失了。
但那几日无人见有船只离开,十几人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用想也知道这事和荡心楼有脱不了的干系。
自那之后,荡心楼的名声在外面传的越来越响,稍作打听听闻过此事的人也越来越多。
听说后来那人的亲戚还带着人手,特意从大殷朝赶过来,想替那闹事之人报仇,可惜去了荡心楼见到花魁之后,就没人再见他们出来。
几十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令人细思恐极。
孟清清正听得入神,就听另一人点评道:“也怪那些外来人不知死活,荡心楼可是轻罗岛上的人都不敢得罪的,他们这些外来的仗着自己有点身份就敢吆五喝六,死了也活该。”
孟清清沉吟片刻道:“这荡心楼花魁很擅长蛊术吗?什么虫子能一夜间将人蛀空啊?”
店小二悄声道:“客官,您来这之前没听过一句话吗?”
“世间蛊术源于兹契,兹契至密就在轻罗。荡心楼中的人皆会巫蛊之术,尤其是荡心楼花魁,那控蛊之术是旁门录前十都比不了的!”
孟清清点头,“那那位花魁叫什么名字?”
店小二摇头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那位花魁神秘的很,平常不仅不见人,连姓名也不曾透露。”
“我瞧您年岁不大,和我妹妹一般年纪,正是好奇心最盛的时候。我好心劝您一句啊,还是别想了,荡心楼那地方……去不得啊!”
孟清清直到那些人退出去,脑海中还在回想着有关荡心楼之事,直到周围突然有乐声响起,她才慢慢回了神。
窗牖上的帘子骤然落下,将外头的日光遮挡,只留下灵石发出的光辉堪堪照明房间。
光线虽瞬间暗了大半,周围的金色却越发明显,似乎她此刻正身处在一间黄金屋中。
孟清清下意识想到了一个词,金屋藏娇,但随即便感到一股恶寒,不知为何这个词让她想起了茱萸,令她如芒在背。
只听一道“沙沙”的声响,透过帷幕,孟清清隐约看到有一个人影从墙壁中出现。
在那人出来之后,墙壁上的暗门随即重新关合。
孟清清这时候才发现这房中竟还有暗门。
一般来说,暗门周边的缝隙会让有经验者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因此设有暗门处必然是精心藏好的。
但这轻罗岛的暗门竟光明正大的摆着,却依旧让人看不出痕迹,想来这轻罗岛上的机关术也已精密到世所罕见的程度。
不愧是旁门左道聚集之地,孟清清皱眉心想。
突然,一只手从帷幕间伸出,肤若凝脂、十指纤纤,随着那手将帷幕拉开,帷幕之后的人完全暴露在孟清清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