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清一路上都想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卫逐水飞的实在太快,每次她一张嘴就要喝一嘴风,最后干脆就不说话了,反正到了地方之后再问也是一样。
但等真到了地方,孟清清却一时忘了自己想问些什么了。
昔日如琼楼玉宇的荡心楼,如今已变得破败不堪,仅剩下些许地基还可看出些往日的精美。
而它整体像是被成堆的雷火弹炸过一般,已被震碎成了无数碎块,分散于四面八方,将周遭的屋舍也砸出了大大小小的窟窿。
孟清清差点没认出这里是荡心楼,正要问些什么时,卫逐水突然将她往一个方向用力一甩,孟清清便毫无准备的飞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她一时间未反应过来,差些摔了个狗啃泥。
孟清清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趴到地上,正要骂卫逐水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萧寒生掐着思颜的脖子,手上一用力,思颜的双脚便离开了地面,她口中溢出大量鲜血,顺着下巴一直流淌到萧寒生的手上,又顺着萧寒生的手,滴落到地上。
“萧寒生!”
孟清清冲上前一把抓住萧寒生的手臂,只是瞬间,又因疼痛抽回了手,她抱着自己的双手,抽着凉气道:“你不会是想为我报仇才要杀她的吧?你快把她放了,她没有杀我!”
萧寒生的目光缓慢转移到孟清清身上,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的孟清清莫名感觉到头皮发麻,“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快松手啊,她要被你掐死了!”
萧寒生歪了下头,像是没听懂她说的话,直到孟清清再次重复,他才稍稍松了些手劲,将思颜甩了出去。
思颜重重摔到地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下。
她平躺在地上,视线中看到的是蔚蓝的天空,和被乌云遮住只能露出些许光亮的太阳,呼吸间呛咳出几口血,半眯着眼,似乎已到了弥留之际。
孟清清看了眼萧寒生,见他看起来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便立刻迈步跑到思颜的身边。
直到走近了,她才看到思颜那绝艳的面容几乎被尘土和鲜血覆盖,身前的衣服也被大量血迹染红,腹部还有一道剑伤,剑势上挑,将她腹部的皮肤割开了一道极深且长的伤口,因方才的动作,已有一部分肠子从伤口处漏了出来。
孟清清蹲在她的身旁,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这伤能治吗?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要死的样子,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治不好吧?
相比起孟清清的无措,真正受伤的思颜此刻却没有半点慌张,甚至在看到孟清清过来时,还露出了些许笑意。
她张开嘴,似是想和孟清清说些什么,但刚发出一些声音,便有鲜血从她的喉咙中溢出,又倒流进她的鼻腔,看起来似乎快要被自己的血活活淹死。
孟清清此时也顾不上手上的疼痛,一咬牙,忍着疼,将思颜扶了起来,“你……你这能治吗?”
思颜看着孟清清,嘴唇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孟清清见状,立刻俯身贴近她的唇边,这才听清了她的话,“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孟清清:“……”
若是要说实话,那必然是不会的,但眼见人都要死了,就算给她一百两,她也不能照实回答,“嗯……我会难过的,你这能治吗?”
耳畔传来一道气音,似乎是思颜在笑,“骗人的。”
“什么骗人的?”孟清清问道。
思颜道:“没有人,会为我难过。”
孟清清愕然转头,只见思颜正对着她无声地笑着,精神看起来要比一开始好上一些,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思颜颤抖的手从腰间拿出一封被血染红的信封,那信封用的是可防水的牛皮,打开后,里面的信并未受污。
“这是……万蛊之王所在的位置,也是你们想得到的,是不是?”思颜含笑问道。
孟清清看着那封信,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思颜道:“这是我给……你的赔礼,该报的仇……我已经报完了,我们……我们还能做好友吗?”
孟清清被她说的云里雾里,什么该报的仇?
是指之前的兹契国人,还是萧寒生和卫逐水?
孟清清下意识地要转头去看萧寒生,却被思颜捏着脸又转了回来,让她一时有些愣怔。
不是要死了吗?怎么力气还会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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