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斋道:“为人父母,总要先孩子一步离开的,哪有为人父母的,会希望自己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呢?清清,这世上有团聚,就有离散,爹娘只可为你暂时的避风港,你还是要有自己的人生。”
“我和你娘并非不让你出门,只是你也该时刻记着,为人子女,应当以孝为先。爹娘不求你有多高的造诣,多大的声名,但出门在外要知道顾及自身,不可让父母为子女治丧,这是世间最大的不孝啊。”
“爹……”
而孟湲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孟清清突然跑了出去,之后没多久,又突然跑了回来,跑回来之后,拉上她就往外跑,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要赶紧救完人好回家之类的话,看起来神神叨叨的。
孟湲到了秋露宫后,卫逐水便立刻吩咐人去准备孟湲所需的药材,随后孟湲几乎一刻不停的又被带到了萧寒生所在的房间,而为了避免萧寒生失控,屋中几乎挤满了人,连卫逐水都在一旁盯着。
孟清清看着孟湲手中如墨汁一般的药汤,思虑再三道:“表姐,这不会把他喝死吧?”
孟湲瞪了孟清清一眼,道:“你懂什么?这可是我亲身试验出的方法,先服药,之后再通过金针刺穴,运转灵力激发药效,打通他的心窍。也就是痛了点,我都能忍得了,他一个大男人还忍不了了?”
孟清清一愣,问道:“这断然不是你自己能做到的事,你……”
“你别管了,让开!”孟湲道,“医师治病时,不可打扰医师知不知道?”
孟湲将孟清清推到一边,将药碗递到萧寒生面前,脸色可以说是极为难看,肉眼可见的看萧寒生不顺眼。
萧寒生此刻虽疯,但竟还知道不能得罪孟湲,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老老实实的将药喝了,看起来半分也不担心孟湲在这药里面下毒。
但具体的治疗,其实并不像孟湲方才所说的那么轻松。
她先前在自己给自己医治的过程中,知道其中的痛苦,在金针刺穴,激发药效打通心窍的瞬间,便会感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其心脏。
那一瞬间所带来的剧烈的疼痛,并非常人所可忍受的,并且因疼痛,心跳会不受控制的加速,但心脏每跳动一下,疼痛又会加剧一分,痛如剜心。
孟湲那时为能大多时候保持清醒,因此给自己下的疯药并不多,但即便如此,那种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她数次昏厥。
只是即便昏迷过去,能昏迷的时间也不久,因为只要人还活着,心跳就不会停止,疼痛便也不会停止,痛晕过去,自然也能再痛醒过来,如此循环,可谓是苦不堪言。
当时不过近一刻钟的时间,孟湲便差点没熬过去,更不要说这病症看起来便知其严重的萧寒生,定然要比孟湲当时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孟湲没有将这点明,一是不希望病患会因此而感到过分紧张,导致疼痛加剧,二是想看看这传闻中的英豪录第一究竟如何,会不会因这疼痛叫出声来。
但令孟湲没想到的是,这萧寒生当真有几分真本事,虽说在药效升起时,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但面上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也未露出痛色。
不仅如此,他竟还能保持清醒,配合着调动起自己体内的灵力,让在一旁,准备在萧寒生无法自我调动灵力时,协助注入灵力的卫逐水全程都未插上手。
不过萧寒生如今有神智,清醒着,忍痛能力是不错,却控制不住自己因这疼痛而冒出冷汗,孟清清看着他额头上如雨一般哗啦啦流下的冷汗,凑到一旁的卫逐水身边,悄声问道:“竟然这么痛吗?你怎没让人备一份麻沸散呢?”
卫逐水只是扫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惹得孟清清略有不悦,“你怎么不理我呢?”
“我不和傻子说话,走开,离我远些。”卫逐水看着萧寒生的方向,目不斜视地道。
孟清清:“……”
孟清清想要回怼几句,但如今的场合实在是不合适,她也担心自己闹出些动静,打搅了孟湲的施针,只能憋着一口气,并未回怼,只是在离开前,在卫逐水的鞋面上狠狠踩了一脚。
而这一场治疗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结束后,孟湲揉了揉眉心,略感疲惫,而萧寒生身上的衣服更是完全湿透了,并且一时间还无法动弹,只能继续盘腿坐着,闭目调息。
“表姐,他……现在是不是好了?”孟清清小心翼翼地靠近面色不佳的孟湲,轻声问道。
孟湲撩起眼皮,看了孟清清一眼,疲倦道:“算是吧,只是按照姨母所说,他的七魄本就不稳,虽说心窍已通,应当能够自控,但若再受到些什么刺激,我可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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