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孟清清自然是给不出什么消息的,她头疼的趴到桌边,闷声道:“那也不能就让他这样消沉下去,那日上山的必然不可能是他师父,他……”
卫逐水这几日也被她缠的心烦,他本就不喜看书,如今拿着卷轴,更是半个字也看不下去,索性将东西一扔,望着她打断道:“他自然知道他们所见的师父是假的,他所想不通的并非是这些。”
“那是什么?”孟清清问道。
“是他棋差一招。”卫逐水道,“在那之前,他便已将疑似为叛徒的弟子派出执行任务,留下的人,都是他和王清川仔细审查过,确认干净的弟子。”
“若不出意外,当日撤离时,除了王清川和平海派的长老,无人知晓他们究竟要去何处。并且离开时是王清川在前,平海派长老断后,就是为避免有人在路上通风报信,但即便如此,消息还是泄露了,你认为会是谁?”
孟清清声音有些发颤,脑中闪过了一个人影,但却不敢肯定,“……王清川?”
卫逐水曲指,敲了敲桌面道,“既没有其他线索,唯一的可能自然是那个叛徒就是王清川。即便幕后黑手不是王清川,但这些事也定会有他的一份,现在你明白了吗?”
孟清清听卫逐水的分析,听的目瞪口呆,一时间都忘了要生气,连忙反驳道:“不可能,怎么会是萧寒生的师兄呢?他的师兄当日惨死,不可能会是他才对,他……”
孟清清忽然一顿,望着卫逐水向她看来的眼神,犹豫地道:“你的意思是……幕后之人将那么多人留下,却偏偏要杀王清川,就是问题所在?”
卫逐水道:“自然。若是让他活着,同其他人一样因无法控制自己而杀人、吃人,最后崩溃自尽,这对萧寒生的打击难道不是更大吗?”
“或者说,以萧寒生和王清川的多年情谊,让萧寒生亲眼看到王清川变成了那种东西,亲眼看到王清川在杀人吃人,难道不比直接杀了他,更让萧寒生疯癫?”
孟清清:“……”
孟清清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她努力转动着思绪,想要从这众多杂乱的信息中,缕出一条相对清晰的线,“可若萧寒生的师父只是个幌子,这也说不通……”
“当时王清川不需一个幌子,就可直接带人下山。平海派弟子和那时城中的百姓都极为信任他,他仅凭自己就可做到那一切,何需如此大费周章?况且哪有要害人的还会害自己的?”
“若王清川当真是叛徒,那他害人又是为了什么呢?分明他做平海派的副掌门,能得到的好处要比做一个叛徒多的多,若他真是叛徒,从前也不会想要救……”
“他真的救萧寒生了吗?”卫逐水打断了她的话,反问道,“王清川的修为虽算不上多好,但绝对在你之上。以你的本事,都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萧寒生的七魄寻齐,王清川有十年时间,难道不够他寻齐的吗?”
孟清清:“……”
卫逐水说的话也有道理,若是将她和萧寒生的处境交换,假若她继任了她父亲的刑部尚书之位,她父母不见踪影,孟湲又七魄尽失,她自然不会选择刑部尚书之位,她宁可舍弃家财,也一定会救孟湲。
所以这就是卫逐水所说的问题所在,为何王清川在平海派和萧寒生之间,会选择平海派而非萧寒生。
孟清清沉默了,正在她凝神细思时,又听卫逐水道:“平海派这十年间,几乎什么事都未做,只凭萧寒生曾经掌管平海派时积攒的银钱,便可支撑十年之久。难不成王清川将平海派暂
交于他人之手,便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垮了?”
孟清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王清川既不放心将萧寒生交到那些长老手中,也不放心将平海派交到那些长老手中,为何会在见到我后,放心地将萧寒生交给我。”
卫逐水哼笑一声道:“若他当真是为萧寒生好,你们离开平海派后,有关你们二人的传闻也不会传遍江湖。”
卫逐水说着,忍不住嗤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若不是你太过招摇,几次三番泄漏自己的真实身份,又有朝廷的监察司为你撑腰的传言,早有人来寻仇了。”
孟清清慢慢回了神,“所以连我们都能想到的事,他也一定早就想到了……”
所以……
所以萧寒生才会总是郁郁寡欢,之前才会总是多怒多悲,想必他心中也一直在想着这些。
如今再加上这些新出来的事,这么几天下来,若是运气不好,岂不是又要发疯?
孟清清想到这点,立马站起身,不过一息间,便消失在屋内。
卫逐水拿起先前扔在桌上的卷轴,心烦的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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