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
“不疼。”林锦璨摇头。
他把人抱在怀里,叹道:“不锁了,咱们不锁了。”
“你不怕我跑了呀?”林锦璨玩笑道。
“怕。”
谢鹤徵无可奈何道:“可我拿你没办法,更怕你疼。”
林锦璨捂着嘴痴痴地笑了起来,用帕子把少年脸上的水擦干,她踮起足尖,勾住他的脖子,把身体靠在他的胸膛:“怕我跑掉,那你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就像史书里那样,春宵苦短日高起,你做玄宗,而我做杨贵妃。”
谢鹤徵抵住她的唇,挑眉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若被旁人听了去传到陛下耳朵里,我有一百条命也不够。”
林锦璨听罢一顿,眼珠悄然一转,笑道:“我很早之前便听闻陛下昏迷数月,药石无医,哪里听的到咱们说话?”
谢鹤徵苦笑,也不打算继续和她说些朝堂之事:“今时不同往日,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清晨微曦洒在林锦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认真一瞧还有些小绒毛,谢鹤徵不禁抬手捏了捏道:“你一夜未眠定会很累,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你不陪我吗?”林锦璨拉住他。
“侯府还有些琐事要处理。”
谢鹤徵挑眉轻笑:“怎么了?突然这么粘我,有事求我?”
“我……”
林锦璨语塞,尴尬笑道:“绿药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她的腿应该养好了吧。”
“无事不献殷勤,明日她就可以回到你身边了。”
“真的?”
林锦璨眼眸一亮,总算露出了这几个月来,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她见谢鹤徵要走,便拦住他:“我让阿冬烧好了水,你洗完热水澡,在这里睡一会儿再走吧。”
他淋了雨,衣衫都糊在皮肤上,的确很冷。
谢家的女主子病的病,没的没,一些琐事就落到了谢鹤徵头上,忙里忙外,他恨不得有分身乏术。
沐浴完,林锦璨与他同榻而眠,半夜触及他的手臂,竟发现身边的人似乎是发起来高烧,浑身滚烫。
她借着光,试探地推了推他:“你还好么。要不要喊个大夫来瞧一瞧?”
少年眉头紧蹙,嘴唇微微蠕动着,没一会儿额上就浮出了汗珠。
林锦璨附身,听见他在唤:“母亲……”
母亲?是陈素问,还是李美人?
雨花阁失火,谢鹤徵定是早就知道了李美人身上的秘密,他这样不安,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处置她一样,不知道怎么处理李美人吧。
林锦璨又推了推他,还是没反应,她犹豫片刻,拔下了发上的簪子,对准了他的喉。
只要刺下去,就可以结束了。
发簪不知不觉刺入皮肤,直到冒出血珠。
“林姑娘,绿药来了。”
林锦璨一怔,把簪子收回,她喘了喘气:“先将人安顿好,再喊大夫过来,公子他发热了。”
…
秋风渐起,燥热的时节已过,林锦璨心中反倒更加烦躁。
一来月份越来越大,腹中孩子闹腾的厉害,二来她的计划在这几日就要行动了。
她在这里,对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若想找到突破口,唯一的办法,是让绿药回到她身边亲自伺候。
这些天,她为了要回绿药,旁敲侧击打探近日京都的消息,对谢鹤徵委曲求全,怎么哄人高兴,怎么来。
绿药虽被关在柴房度日,可那是谢家的柴房,婆子家丁多了难免会嘴碎透露些消息。
大梁君主前不久病中清醒,却对端王李晋安信任有加,可她知道,这君臣父子俩从前的关系最为不合。
如今有意联手,他们是要对付谁?
第69章 临别谢鹤徵是被一颗滚烫灼热……
谢鹤徵是被一颗滚烫灼热的液体惊醒的,睁眼时,强烈的眩晕感直击大脑,他侧首看了眼四周,窗牖大开,帘幔吹拂,长颈瓶中的那束鸢尾花有些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