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些没有眼力的东西步步紧逼,谢鹤徵当众人的诧异下,揪住林锦璨的后衣领,鹰一样的眸子盯着周琼,朝怀中少女的唇狠狠吻去。
主将被生擒,本就是奇耻大辱,更何况那不知廉耻的家伙,竟敢当面将他们的崇敬的统领轻薄亵玩!
谢鹤徵调转马头,马蹄在满地清白的山间小路飞驰。
两人一马,逐渐远离尘嚣。
“谢鹤徵,你有完没完?!”
“没完。”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两清?
风雪卷入眼睫,男人垂下微湿的烟睫,沉道:“你不要我没关系,可咱们的宝宝想娘亲了。”
“……什么东西?”
前面的话被风声淹没,林锦璨觉得莫名其妙。
谢鹤徵双目微红,有些急促了:“珠珠着凉生病了,烧一直退不干净,嘴里念叨喊着要娘亲。”
“你这次必须跟我回去见她。”
就这样半懵的状态下,谢鹤徵带她横跨了半疆,到达洛都府邸时,灯火俱熄,已经是深夜了。
男人将她横抱下马,见她还在挣扎便用马绳干脆将她的手腕捆住后,往肩上一抗。
“怎么样了?”
丫鬟见着架势吓了一跳,可毕竟是主子的私事,她也不敢过问:“孩子方才退了烧,现已经被奶娘哄着睡下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恐惊动小床里的人儿,谢鹤徵将林锦璨推到小床面前。
林锦璨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
躺在被褥里的小娃娃安安静静的,白白软软的,或许因发热的缘故,双颊绯红,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整个人如熟透了的小桃子一般。
林锦璨瞧出这孩子的模样与谢鹤徵如出一辙,一看便知是他的亲生骨肉。
她想起,谢鹤徵与旁人成婚快三年之久,这孩子的年龄大概也就是两三岁的样子。
她不禁揪紧衣摆,心口酸胀酸胀的,这是...他的新孩子?
谢鹤徵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冷笑一声:“怎么?知道那个孩子还活着,失望了?”
“什么?”
林锦璨愣在原地,把视线回到孩子身上,她跌跌撞撞趴到小床边,掀开孩子的衣服。
她记得她的孩子,腰间有块儿指甲盖大的胎记。
衣裳掀开一角后,林锦璨瞳孔微颤,眼眶很快被一泊热泪淹没。
还沉浸
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一侍女忽然进来报:“谢大人,郡主来了。”
李蕴解了遮风帽,搓着手踏入屋内,她早些日子便听闻自己的“夫君”带回来个孩子,只是近日被新进贡的男宠缠身,一直没空来瞧瞧。
昨日本想来凑个热闹,瞧瞧谢鹤徵的孩子,奈何这间屋子一直被赤炎军的人守着,没谢鹤徵的命令,旁人可是进不来的。
李蕴上下将林锦璨打量一番,想起她是那日在南疆宫中的那位贵妃。
她半晌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女子,便是让她夫君魂牵梦绕的人。
父亲对谢鹤徵颇为器重,若非她这个半路捡回来的夫君,洛都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她可以容下这个孩子,但绝不能容许自己的夫君可以明目张胆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李蕴将孩子抱起,托在手臂里轻柔的哄着,她笑道:“孩子认生,醒来见了你怕是又要哭了。”
李蕴眼波揉揉地看向谢鹤徵,她知道他把林锦璨掳来是解相思之苦的,可感情这种东西向来复杂。
恨中夹着爱,爱中夹杂着恨。
否则....李蕴看向谢鹤徵因一路风霜而冻的通红的手,而那个女子应当是一直被他护在怀里,手指热的像个小暖炉似的。
她打量着谁也不理谁的两人,玩兴大发,心中油然生一计。
她才笑眼眯眯凑近谢鹤徵,下一秒男人却主动抓起她的手腕,对林锦璨冷道:“你放心吧,我和阿蕴把孩子养的很好,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对吧,阿蕴。”
李蕴挑眉,谢鹤徵可从未这么亲昵的喊过她。
她亦笑道:“嗯,我自然视如己出,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去主屋歇息了。”
谢鹤徵瞥了眼鼻尖通红,青丝垂下一缕的林锦璨,心中油然生出一丝快感,又疼又痒。
他赌气似的不再看她,反背过身去:“走吧。”
“那她怎么办?让她现在回去么?”
谢鹤徵道:“回去?洛都是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先押去柴房,把人给我看好。”
“是。”
林锦璨见孩子要被抱走,身子微颤,却忽然瞥见小手拽着李蕴的发梢不放,软嘟嘟的小脸埋在李蕴的脖子里平稳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