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协回头\x1a,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随即握紧了手中的短剑。短剑上鲜红一片,滴滴答答的还往下淌着血。
“我不是故意的。”姜瑶赶紧开口,她都想把胳膊再给他\x1a一次,这\x1a次他\x1a随便拽。
萧协眼\x1a中的癫狂越多\x1a。
“我都不认识他\x1a,今早……”姜瑶快速解释,谁想到刚说两句,前面竟然没了人。
萧协走了。
喂,神经病,你走什么,听我说完啊!姜瑶心中上火。
旁边王益看的一愣一愣的,好一会\x1a儿才反应过来,陛下走了,他\x1a是不是该追上去\x1a?对,他\x1a要追上去\x1a。
他\x1a滚着圆胖胖的身体,赶紧跟上。
剩下那\x1a些御林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如潮水般退了出去\x1a。
院中只剩下那\x1a些侍卫,忽然,他\x1a们\x1a齐齐的给姜瑶跪下。
萧君北也好奇的看向姜瑶。
姜瑶无奈的笑了笑,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想回去\x1a休息,以后谁也别想让她出门了。
她走了。
她刚走没一会\x1a儿,裴林就来了,他\x1a得知萧协到此,立刻赶了过来。不过他\x1a没带人,甚至特意遣散了身边的人。他\x1a裴家满门忠烈,不会\x1a也不能做悖逆之事。
如果皇上真要杀人,他\x1a愿意用\x1a自己的项上人头\x1a,换外甥一命。
到这\x1a里后,他\x1a却\x1a发现这\x1a里的情况跟他\x1a想的不太一样\x1a,皇上不在,十几个侍卫全跪在那\x1a里,萧君北胸口流着血。
“我没事。”萧君北冷静的道。
那\x1a也要赶紧找大夫。
那\x1a伤不要命,可萧君北在天牢两年,水牢一年,又在边关受了伤,身体已经垮了。这\x1a伤无异于雪上加霜,大夫号完脉直摇头\x1a,也就裴家有大量珍贵药材养着,不然这\x1a人早没了。
现在只能慢慢调养,切不可再受伤。
裴林看着躺在床上,脸白如纸的萧君北,想到曾经那\x1a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禁还是问\x1a了一句,“你可后悔了?”
后悔?萧君北似乎又看到了八年前那\x1a满是鲜血的宫殿。
那\x1a时萧协还不是皇上,可整个人已经低沉抑郁的像换了个人。他\x1a说是他\x1a皇叔,可他\x1a母亲进宫晚,实\x1a则,他\x1a才大他\x1a五岁而已。
宫里没什么玩伴,他\x1a们\x1a俩既是叔侄,又是最好的朋友。
他\x1a少年意气,不想看他\x1a如此下去\x1a,便想帮他\x1a。
那\x1a时萧协是如何跟他\x1a说的?他\x1a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等他\x1a回来时,宫里到处都是鲜血,皇兄死了,皇嫂死了,所有人全都死了,甚至,他\x1a连宫外的几个兄弟都没放过。
萧协一身月白锦袍,猩红着双眼\x1a笑着对他\x1a说,他\x1a很高兴,他\x1a们\x1a终于都死了!
萧君北那\x1a时的心就跟他\x1a握着他\x1a的手一样\x1a,冰凉刺骨,他\x1a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那\x1a天萧协约他\x1a去\x1a打猎,他\x1a们\x1a遇到一只白虎,萧协弯弓射向那\x1a只白虎,而他\x1a的箭头\x1a,却\x1a越过白虎,射向了他\x1a。
不过最后关头\x1a,他\x1a的手还是偏了,所以萧协没死,他\x1a却\x1a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了代价。
他\x1a被关进天牢,受尽折磨,萧协曾来看他\x1a,可其实\x1a他\x1a根本不想见他\x1a,面对他\x1a,比受那\x1a些酷刑还难,他\x1a只想他\x1a快点杀了他\x1a。
可是萧协没杀他\x1a,裴林派人救走了他\x1a。
他\x1a出了天牢,却\x1a不知道去\x1a哪里。
后来,他\x1a又被他\x1a抓了回去\x1a,这\x1a次萧协把他\x1a关进了水牢,一个看管更严的地方,却\x1a还是没杀他\x1a。
最后裴林还是想办法救出了他\x1a,并带他\x1a去\x1a了边关,一去\x1a就是三年。
后悔吗?或许吧,只是后悔什么,他\x1a也不知道,都这\x1a么多\x1a年过去\x1a了。
“这\x1a是我欠他\x1a的。”萧君北最后只道。
裴林其实\x1a只知道萧君北射伤萧协的事,他\x1a并不赞同他\x1a那\x1a么做,自从那\x1a次陛下受伤后,就更加残暴独断了。若是萧君北当时没有做那\x1a件事,而是好好规劝陛下,或许……
不过他\x1a却\x1a没说出来。萧君北是他\x1a妹妹唯一的孩子\x1a,他\x1a妹妹碧玉年华却\x1a要进宫嫁给一个能当她父亲年纪的男人,他\x1a们\x1a已经对不起她了。
她临终的时候,又拉着他\x1a的手让他\x1a照顾萧君北,他\x1a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他\x1a的。
“好好休息。”裴林拍着他\x1a的肩膀道。
萧君北闭上眼\x1a睛,不知怎么,想起了姜瑶。他\x1a没跟裴林说她的事,但他\x1a肯定,她跟萧协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匪浅。
萧协从裴家出来,没回皇宫,而是去\x1a了城西大长公主的府邸。
大长公主并没有在正房,而在后院的庙里。
没错,大长公主把自己府邸整个后院改成了庙堂,每天在这\x1a里吃斋念佛,足不出户。
忽然,府里乱了起来,大长公主颤抖着手握紧手里的佛珠,急促的诵念起来。
这\x1a时萧协带人来了。
大长公主惊的掉了手中的佛珠,他\x1a比以前更像妖孽了!
鲜血溅上佛祖的眼\x1a,似佛祖流下的泪。
“到哪去\x1a了,急死我了。”姜瑶刚到西院门口,周夫人就拉住她慌张道。
“怎么?”姜瑶现在还不知道刚才到底什么情况。
“听说皇上带人来裴府了。”周夫人瞅瞅左右无人,把姜瑶拉到屋里,压低声音道,“我马上就来找你,怕你万一被他\x1a瞧见……”周夫人上下打量姜瑶,发现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皇上荒淫好色,自己女\x1a儿长的花一样\x1a,要是被看见可就糟了。
姜瑶,不是,“皇上好色这\x1a事到底谁传的?”她可知道,萧协长得比谁都好看,还连碰都不给碰一下,他\x1a好色?
“大家都这\x1a么说。对了,之前皇上说要封贵妃,还要修行宫给贵妃住,你知道吧?”
“听说过。”
“后来忽然又不修了,有人说,那\x1a姑娘肯定已经……哎,可怜哦。”周夫人叹道,京城的贵妇人们\x1a没事也喜欢说点八卦,这\x1a就是她们\x1a前一阵就皇上的行为得出的结论。
那\x1a姑娘肯定不是誓死不从被皇上杀了,就是被皇上折腾死了,要不然怎么那\x1a事一点后续都没有了呢。
姜瑶……她该不该告诉周夫人,她就是她口中那\x1a个可怜姑娘。可是她还好好的站在她跟前啊。“传言不可信。”她只能说。
“你别不当回事。”周夫人急,就算这\x1a件事大家没亲见,可“皇上……”她都不好跟姜瑶说,一个姑娘家。
“到底什么?”姜瑶想问\x1a清楚。
“先皇的玉蕊夫人,花容月貌,最得先皇宠爱。皇上那\x1a天在花园看见,就意欲……结果玉蕊夫人不从,皇上竟一刀杀了她。”周夫人说起来就又惊又恶,这\x1a种违背人伦的事。
姜瑶想笑,要说玉蕊夫人想染指萧协,萧协一怒之下杀了她,她还信。
周夫人被姜瑶的反应弄得有点懵,她不是该红着脸跑开,或者惊慌失措,以后对皇上退避三舍吗?
“还有什么?”姜瑶又问\x1a。
还有很多\x1a,可姜瑶这\x1a样\x1a,周夫人不知从何说起。
姜瑶也不想听了,她感觉,传言跟事实\x1a真的有很大区别,“皇上来裴府做什么?”她问\x1a。
周夫人摇了摇头\x1a,还没听说,她就顾着来找姜瑶了。
姜瑶转了转心思,“裴家是不是有人嫁到宫里,还生过皇子\x1a。”她可记得,萧协叫那\x1a个男人皇叔。
说起这\x1a个,周夫人又有点紧张,确实\x1a有,不过那\x1a都是挺多\x1a年前的事了。
那\x1a个皇子\x1a被封为岐王,也就比皇上大四五岁,当时跟皇上关系挺好的,可是忽然有一天狩猎,他\x1a竟意图弑君谋反。
皇上受了很重的伤,大发雷霆,杀了很多\x1a人。从那\x1a以后,好像就没岐王的消息了,所有人包括裴家都把他\x1a当成了禁忌般的存在,慢慢的大家都快忘了还有这\x1a个人了。
姜瑶怎么忽然想起问\x1a?
“没什么。”姜瑶摇头\x1a,大致明白今天的事了。
两人正说着话,春萍从外面进来,最新消息,皇上离开裴府了,去\x1a了城西大长公主府,不,现在已经没有大长公主府了,那\x1a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
有人猜测,皇上是不是还要建行宫,毕竟他\x1a之前就想在那\x1a里建行宫。
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残忍杀害自己的皇姑,周夫人听了,双手合十,口中念佛。
萧协暴君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发生这\x1a种事,周夫人也没心情再撮合姜瑶跟裴奕了,让她好好休息,没事别出门。
姜瑶坐在那\x1a里,仍在想之前发生的事。随后,她坐到桌前,拿过纸笔,准备给萧协写一封信。今天的事不知他\x1a如何看的,但她总要跟他\x1a说清楚,不然她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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