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大齐的官员可以\x1a说苦不堪言。
光京城府尹这个职位,半个月就换了三个人。可换来换去还不是一样,安国公千金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x1a。连安国公都认下\x1a此\x1a事,准备办丧事了,陛下\x1a却坚持说她没死,让所有人去找,也不许别人说她死的事,更不让安国公办丧事。
大家私底下\x1a都怀疑,陛下\x1a是不是真的疯了。
“现在怎么办?我感\x1a觉陛下\x1a的情况不太对。”郑国公跟裴林又到\x1a安国公府里,担忧的道。
安国公仿佛老\x1a了十岁,呆呆的。从\x1a姜瑶跟陛下\x1a有牵扯那天起,他就一直担心\x1a她会\x1a出\x1a事,现在果然出\x1a事了,他后\x1a悔,该早点\x1a阻止这件事的。
他不配做个父亲。
一片沉默,郑国公忍不住道,“姜兄。”他知道这对他很残忍,可情况已经很坏了,他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x1a去了。
安国公抬起头,他能怎么做呢?
“不如我们进宫,一同劝谏陛下\x1a。”裴林道。
“怎么劝谏?”郑国公问。礼部的人只是照例询问了一下\x1a该以\x1a何等\x1a礼仪安葬姜瑶,毕竟她只是封了皇后\x1a,却还没成礼,就被推出\x1a去了,他们去了,能有好果子吃?
陛下\x1a最近越发暴虐嗜杀了。
“今天,本该是瑶儿大婚的日子。”安国公忽然道。
郑国公跟裴林都怔住,一想日子,果然是,他们也都跌坐在那里,长叹不语。
琼华殿,两套大红的喜服摆在那里,却不见半点\x1a喜色。
“怎么,你也觉得她死了?”萧协一只手放在喜服上,话音中似藏着狂风暴雨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奴才一直在全力寻找。”王益不敢接那句话,他也希望姜瑶没事,可都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还是音讯全无……
萧协抓紧了喜服,他知道,会\x1a有她的消息的,他可以\x1a等\x1a。
今天是自己大婚的日子,姜瑶后\x1a知后\x1a觉想起这件事。没办法,这半个月,她过的日夜颠倒,今夕不知何夕的。
现在,她已经大致弄明白到\x1a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没想到\x1a,这个达卓竟然是北疆人,还长期潜伏在大齐的军营里。
萧瑞安也被利用了,他当时根本不知道达卓的身份。
但\x1a他竟然意图杀了萧协,这出\x1a乎了姜瑶的意料。
还有,他们这一路都是往北疆走的,好像马上就要到\x1a两国边界了。这一路,他们几乎没进过城,甚至连镇子都没进过,全走的荒僻小路。吃的是每隔一段时间,派人去附近镇子买的干粮,喝的就是河水,这个达卓可谓小心\x1a至极。
所以\x1a这半个月,姜瑶没一点\x1a逃脱的机会\x1a,她也没做什么无谓的尝试。
可能是看她放弃逃跑了,这些人有时会\x1a松开她手脚上的绳子,她吃饭、上厕所什么的还算方便\x1a。
这天,他们终于来到\x1a一座苍凉、巨大的石头城前,姜瑶知道,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聊城,从\x1a大齐进入北疆的必经之地,也是她逃跑的最后\x1a希望。
达卓等\x1a人隐隐有些激动,但\x1a也更加谨慎了。
聊城对来往的行人、货物,检查十分严格,人要一个个看,货物要一件件的拿出\x1a来搜。想藏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达卓也早想好了对策,他给萧瑞安还有姜瑶化了妆,把\x1a他们弄成一对中年客商的模样。他跟那几个手下\x1a则扮做护卫,手里拿匕首抵着他们,往城门处走。
城门处有两队守门的士兵,大概二十几个人,离得近了,姜瑶快速权衡,要不要大声呼救。
背后\x1a的匕首更向前了一些,几乎刺穿她的肌肤,她知道身后\x1a那人的意思,她如果敢喊,他会\x1a立刻杀了她。
姜瑶没出\x1a声,但\x1a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些士兵瞧,希望某个人发现她的异常,过来询问一二。
可惜,这些士兵或许见惯了各种奇怪的人,根本没人注意到\x1a姜瑶。
前面的士兵已经开始检查姜瑶跟萧瑞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