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看。”周聿白淡淡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岁淮把手机反盖在桌面,“我昨晚喝醉,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没有。”
“……你回答得好快,”岁淮将信将疑,“我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儿了?”
周聿白把她见底的空碗拿走又盛了一点,搁她前边,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她对面,不紧不慢地吃着,笑了下:“说没有你不信,那我说有你就信了?”
“别跟我扯有的没的。”
周聿白细嚼慢咽,“有啊。”
轻飘飘的两个字吐出来,岁淮脊背一僵,脸色也不淡定。她握紧筷子,紧盯着周聿白的脸,看他慢条斯理地说:“你把我当成你男朋友,抱着我哭,让我别出国,不然就分手。”
“……”
岁淮深吸一口气:“还有呢?”
“你亲我了。”
“呸,周聿白你做个人吧,我亲狗都不亲你。”岁淮坚决不信。
周聿白被她骂了笑得越深,一副“爷要是狗那也是世界上最帅最贵的狗”的混球样子。
岁淮懒得跟他扯,吃完去厨房洗碗。走到玄关套上羽绒服,换好鞋,面无表情地赶人:“我要出门了,你吃好没,吃好请离开,没吃好也请离开。”
周聿白动作利落地收拾好碗筷桌椅,拿起沙发的大衣挂在腕肘里,在岁淮的注视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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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白雪皑皑,路面结了一层薄冰。
岁淮去便利店买了点生活用品,还有几包速冻饺子和面条,周聿白在后面推着车,亦步亦趋地挑着零食和酸奶
,路过果冻区,他停下,扔了几个吸吸冻进去。
“幼稚。”岁淮翻白眼。
他笑,“你不懂。”
出了便利店,岁淮背着包走在人行道上,路面的薄冰被踩的咯吱响。一个电话打进来,她看了眼来电人,程清池。
周聿白也看见了,只停留一秒移开视线,落在对面那家电影院。门口的立牌还贴着年前上映的几个电影,排在首位的是一部《当三十七岁的中年夫妻穿越回十七岁》,第二部 是悬疑片,第三部是喜剧档,最后一部是近一年来口碑爆棚的高分电影循环播放区——《费尔斯的妹妹》。
高三那年看的伦理禁忌电影。
岁淮也看见了,看见的那秒正好接通电话:“喂。”
“你还好吗?”程清池担心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嗯。”
“昨天是我不对,你还在生气吗?”
“你打电话来想说什么?”岁淮情绪冷淡,气还没消,“没事儿就挂了。”
“岁岁,”程清池说,“我下载了一部很好看的电影,我们一起看看?”
“不看,我人也不在安怀,回兴城了。”就在岁淮拒绝,挂断电话的这一秒,对面电影院的宣传大屏正好播放到一个电影片段,是费尔斯质问妹妹米歇尔“到底爱不爱他”,昏天暗地的大床,两个对峙的人,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岁淮直愣愣地看着。
周聿白站在她身后,撑着伞,挡去突然降落的小雪,忽然提起:“你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你说费尔斯和米歇尔这对没有血缘的兄妹的感情我怎么看,我当时说‘世界,存在即合理’。”
“而现在,我的回答是,”他看她,“求之不得。”
第54章
分手
在兴城待了几天, 岁淮回了安怀。
在回安怀的高铁上,周聿白跟岁淮一起,在她对面过道的位置,不说话, 不打扰她, 让岁淮想发作都没理由。实则在兴城的几天他也这样, 岁淮见怪不怪后,把他当做空气。
出车站后就没法儿把他当空气了, 周家的车停在路边,司机打开车门, 弯腰道:“少爷, 小姐。”
“嗯, ”周聿白把身上的外套递过去, 转身看向还站在远处的岁淮, “妈醒了, 去医院,要一起吗?”
岁淮没说话,上车坐在靠窗的位置。
行驶去医院的路途中, 岁淮靠着窗小憩, 她体质清奇,坐了车尤其是高铁飞机这样的很容易疲惫, 靠在车窗歇息。不经意的睁眼间,看见了离车站不远处站牌下的程清池。
他一人站在中心位置,看着手机。
果然下一秒岁淮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司机, 又看了眼身边刚刚在闭眼休息现在莫名睁眼,还坐得笔直的周聿白, 接了电话:“什么事?”
“你回安怀了吗?”他说,“我查了车次,按照你的习惯,最大可能是坐这班高铁,你到了吗?”
所以她让他别打电话来,别跟她说话,他就真的傻傻的没打电话,一个人查着班次早早地在车站等她。却不知道,她早先一步坐着周家的车离开了。
听着程清池明显沙哑的声音,仿佛隔着屏幕都能看见他身上的寒意,头发沾着的冷霜,说话间吐出的寒气。岁淮的心就这么软了,心疼他傻。
“到了。”
“冷吗?”他说,“我带了围巾,在家里也包了饺子,一起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