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研究方向,好奇地问云怀锦:“你……为什么要呆在人家屋顶上啊?”
云怀锦:“你要上来吗?”
凤翾:?
云怀锦目光朝四周扫了一圈,饶有兴致地笑道:“有些好玩的虫子。”
虫子?
凤翾顿时觉得后颈发毛,她最怕虫子了!
虫子在哪里?
她急忙四下张望,却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姿猥琐的男人直冲她走了过来。
第六感立刻向她发出了警报。
她摸到藏在身上的那把不怎么锋利的菜刀,浑身紧张起来。
忽然,背后一股凉意袭来。
凤翾一回头,见后面也有人靠近。这人没有遮挡脸,凤翾一下便认出,这颗脑袋是丁婆家墙头上吓她一跳的那伙人中的。
同时,侧前方的路口也有一人在走来。
他们果然跟踪她来了!
“小娘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为何我看你眼熟得很?”
戴斗笠那人停在她面前,笑道。
其他两人也围着她站定了。
凤翾忽然想到了怀锦说的“虫子”。
这几人不就是丑陋的虫子么。虽然凤翾还是觉得怪恶心的,离他们这么近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但怕倒不怕了。
斗笠那人目光落在凤翾的手上,看到她拿着一把菜刀,哈哈大笑道:“你还挺小心,出门带这东西?”
那边,丁婆似乎听到了声音,遥遥喊道:“翾儿,你在吗?”
凤翾忙大声回应道:“我在这呢,没事!”
丁婆听她声音平稳,半信半疑地依旧坐下了。
斗笠那人道:“小娘子倒清醒,知道那老婆子帮不了你。”
他果断一挥手:“还愣着干嘛,动手啊。”
凤翾身后那人就将沾上迷药的帕子往凤翾嘴上捂。
而旁边那人将麻袋一挥,朝她头上罩去。
戴斗笠的人则一甩麻绳,准备等会连麻袋带人一块绑起来。
可捂嘴的手、套人的麻袋都扑了个空。
眨眼间人就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飞了。
耶?
三人左看右看,却不见凤翾人影。
大白天的,难不成见鬼了?
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瘆得慌。
“咱们三个人六只眼,她人怎么不见的?她还能飞天钻地不成?”
“能飞天钻地的,那还是……人吗……”
直到头顶上突兀地传出一个清朗的男声:“房顶上好玩吗?”
三人齐齐抬头,只见那被丁婆叫做翾儿的小娘子被一个青年男子用胳膊揽着,坐在屋顶上,因为没有反应过来表情还有些懵懵的。
而那青年男子用衣服上撕下的一块布蒙着脸面,只露出浓黑有型的眉毛,与眉下微微上扬着眼尾、闪烁着明锐眸光的漂亮眼睛。
凤翾眨眨眼睛,适应了这个高度,见那三个混混一块抬头看着他俩,三张丑丑的脸这样看来显出了几分滑稽出来。
凤翾说:“好玩。”
云怀锦起身道:“那就让你看点更好玩的。”
云怀锦如履平地地走到房檐边,燕子般轻巧地跳了下去。
凤翾忙伸脖子向下看。
云怀锦落到了凤翾原本站着的位置,正处在三人中间。他连剑都懒得掏出来,双指并做剑指,绕圈在三人卤门上蜻蜓点水地各点一下。
三人白眼一番,齐齐地向后倒地。中间的云怀锦就像三朵花瓣里立着的那簇花蕊。
云怀锦仰脸对凤翾摊了摊手:“这叫做遍地开花。”
有点冷,但云怀锦的眼睛像明星。
凤翾开心地甜甜地笑了起来。
“翾儿,我怎么听到有动静?你在哪儿?”
丁婆有些不安的声音在靠近。
凤翾有些着急地:“啊。”
这一地开花的人让丁婆看见的话她要怎么解释?
凤翾目光急切地看向云怀锦。
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云怀锦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出拐角,说:“前面左转右转再右转,有间闲置的屋子,钥匙在门口石狮的脚底下踩着,你可以将她领过去。”
凤翾被一股强劲又柔韧的力道推出去,跟个风筝似的。
她轻飘飘地出来,正迎面撞见担心地过来的丁婆,立刻在脸上露出了甜滋滋的笑容:“丁婆~我找到方向了。”
她上来挽住丁婆的胳膊,将她往左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