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哪门子的夫君?”
安文禄突然施了力,憋的罗氏满脸通红。
就在罗氏这副病弱的身子快要受不住时,安文禄收回了手。
“咳咳咳——”罗氏躺在床上吃力地咳嗽着,仿佛要背过气去,咳着咳着突然笑了起来。
“……疯子?哈哈哈哈——”
“疯子?”罗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说我是疯子?”
“难道你现在做的,就不是疯子所为?”
罗氏吃力地撑起身子,看着那个相依为伴了近二十年的男人,“若不是你,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啪——”安文禄怒不可遏,一巴掌扇在了罗氏脸上。
罗氏倒了下去,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珠就顺着眼尾流进了发丝。
“不知所谓!”
“我和你,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罗氏双眸空洞,望着床帷一字一句道。
“又何必在这里上演夫妻情深呢?”
安文禄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道:“罗缦,你真狠……”
“啊?我狠?哈哈哈哈……”
“安文禄,你从来都只在意你自己,哪里有我的位置呢?”罗缦闭了眸子,泪水流过的痕迹慢慢发凉。
“……你们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区别?”
都狠毒,对她都狠……
身下好像又流血了,罗氏却像没有知觉一般,就那样躺着。
她不辩解,也不解释,就那样僵持着,直到再次晕了过去。
“即日起,任何人不得踏进春意堂半步!”安文禄交了大夫,留下了话,踉踉跄跄地走了。
小厮心惊胆战地扶着安文禄,回了他的院子。
罗氏醒来是第二日,没人了知道她醒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甚至更久……
照顾她的小婢女进来时,看着睁着双眼的罗氏,吓得手中的盆险些没拿稳。
“夫……夫夫……夫人……”
“奴婢伺。候您净面……”
“……缤儿呢?”罗氏身声音虚又哑。
“砰——”水盆应声而罗,小婢女跪了下来,“缤……缤儿她……死了……”
听见“死了”两个字时,罗氏眼睛动了动,“……死了?”
“死了……”
小婢女不知道罗氏是在还是笑,只觉得新中发寒。
“昨个夜里传来的消息,说是缤儿姑娘自尽了……”
“哈哈哈——”自尽了。
罗氏笑得比哭的难看。
“……其他人呢?”她又问。
“奴婢不知……”小婢子如实答。
“退下吧……”
小婢子抬了头,又看了看地上的水和盆,“……奴婢重新打一盆来。”
“不必,退下吧。”
“是。”
她还不能死,她要是死了她的儿子怎么把?女儿怎么办?
誉儿订了婚事,成薏还没嫁人,她不能死!
“你!回来!”罗氏撑着身子吃力得喊。
小婢女端着盆子身子一僵,慢腾腾转过身来,说道:“夫人,有何吩咐?”
“把药端来!”
“是。”
“日后,我的药,一次都不准落下!”罗氏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奴婢遵命!”
*
惜清居
常蔺失踪,可不是件小事。
不论是与罗氏有关,还是与镇国府有关,常蔺失踪都得查明白。
今日事发,安霁云夜没时间过来坐坐,甚至是晚膳都是她亲自送去的。
管事房里手人不多,大管事是冯管家,其次便是常蔺和李管家,再是刘管事和李佰。
如今李佰已死,常蔺失踪,管事房是乱作一团了。
李佰,常蔺。
她记得先前落难,白勐口中便提起过李佰……
“红纹,秋痕!”
“姨娘,有何吩咐?”
宋清依道:“你们可曾记得,我让你们去查过李佰?”
“奴婢记得。”
“查的如何?”
红纹:“那人说李佰年岁不大,时常出府,尤其是宋管家病故前夕,直到病故都未曾回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