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 夜晚的庄园寂静得可怕,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地间漆黑一片。白桦林里充斥着浓重的白色雾气,冷风不时刮过,枝叶摇晃,窸窸窣窣。 女仆不知在何处,庄园上下都没有人。 白锦快速下楼,推开窗,冷气夹杂着玫瑰花香扑了他一脸,睫毛迅速结上一层细细的白霜。 他动作灵巧地翻了出去,落地时无声无息,绕到后花园,弯下腰去扒开茂密的玫瑰花丛,借着冷风吹走乌云后露出的一丝月光,发现了较其他地方更为崭新潮湿的泥土。 就是这里了。白锦掏出藏起来的汤勺,用力地挖起来,土壤松软,不多时就摸到一条手臂。 他拽住那条手臂往外拉,不出意外地发现尸体已经干瘪了,骨架上的血肉似乎被什么给抽走了,皮肤凹陷下去。 而尸体背下被细密的根茎缠绕着,微微蠕动着,仿佛有生命力一般。 大丛的玫瑰花汲取了尸体里的养分,生长得更为艳丽,花朵鲜艳似火,散发出令人沉醉的芬芳。 管家以血肉浇灌玫瑰的意义何在?为何不直接献给那个所谓的神? 男人眉头紧蹙,手上动作没停,将尸体重新埋了回去。 也正是在这时,白锦突然一阵后背发凉,寒毛倒竖,仿佛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他没有任何犹豫,也不管脏不脏直接趴在略带腥味的土地上,以匍匐的姿势,朝着不远处的围墙爬去。 几乎是他刚躲进围墙下浓密的藤蔓阴影里的那一瞬间,一道人影就出现在他刚刚挖掘的位置。 “……”心脏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起来,白锦竭力平复呼吸后,定睛观察起动静。 惨白的月光下,管家立在那里,姿态堪称诡异,四肢抽搐着,眼眶里不时灌满黑雾,不时眼珠上翻,呈现一片眼白。 他似乎在检查后花园里的情况,步履蹒跚地拖着身躯,头颅几乎垂到了胸前,仔细数着什么:“十八、十九、二十……咦?” 喃喃的声音被风带到耳边,白锦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眼看对方咧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桀桀桀的笑声过后才说道,“啊,又是哪个不听话的客人,擅自动了我的玫瑰?” “在哪里呀在哪里,在哪里呀在哪里……什么?”管家绕着刚填上的那块土地,口中念叨起模糊的话语,低下头去与玫瑰窃窃私语。 “呵呵,这样啊……”突然他直起腰,声音放大了些,全黑的眼眶定定地转了过来,看向白锦所在的地方,“原来是在这里。” —— 又是熟悉的呼唤,自门外响起,黎让年没有迟疑,很快便起身了。这一次,声音似乎是从楼上传来,他心中慌乱,手脚却不听使唤,自觉地循着声音往楼上走去。 三楼过了是四楼,可是……为什么他总记得没有四楼? 楼道里的画像沉默无声,脸庞在壁灯照耀下晦暗不明,用漆黑的双眼注视着他。 终于上到四楼,声音正是从左手边的房间传来。手已经握上门把手,只需轻轻一转就能打开,黎让年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脑在预警,可手却很诚实地动了。 “吱呀……” 里面是一个更宽敞、更豪华的房间,一台梳妆镜正对着门口,一张加长版双人床摆在角落,笼着层层白纱。 天花板上吊灯辉煌,光亮刺眼,黎让年的心也像吊灯一样提了起来。 这个房间,太奇怪了,一切的布置都很不合理,总给他一种违和感。 从推门而入的那一刻,鼻端便萦绕着淡淡的气味,闻着很恶心,像是某种动物腐烂了的味道。 “格莱普尼小姐……”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离得太近太近,黎让年仓皇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忍不住退了几步。 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空荡,与方才的声音完全不同。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发现有块木板颜色不一样。 “……”黎让年目光在房间里寻找,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只能退出房间,往另一头走过去。 房间里面昏暗,隐隐能看见物体起伏的轮廓,手一摸便沾上满手尘埃。美人蹙起眉,忍着不适四处翻找,总算找到一把斧头。 太寂静了,即使鞋子踏在地面发出沉钝的声响,踢踢踏踏,也没有引起任何意外。 “砰!砰!” 黎让年对准那一块木板砸下去,雪亮的斧头登时将木板劈开裂缝,木屑四溅。 晶莹的汗水滴落地面,砸起一朵小小的水花,馥郁的体香似乎随着汗水一起析出毛孔,淡淡的漂浮在空中。 他脸上通红,大口大口喘气,没砸几下就停了手,站在一边歇息。就连眼里都是水汪汪的,不知道还以为被怎样了呢。 一直隐在暗处的人终于现身,优雅绅士地靠近了,双手轻轻穿过手臂与腰身间的空隙,自背后将人环抱住,声音如叹息般空灵:“格莱普尼小姐,好久不见。” 被人突然抱住,黎让年生不起一丝抗拒的心思,只是嗫嚅着,耳尖羞红:“抱歉,先生,让你看见这样不雅的一面……” “不,是我呼唤你来到这里。”男人低头,在那沾着几缕汗湿的发丝的雪白脖颈处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又轻又痒,鼻尖埋进去还能嗅到体香,让人着迷。 黎让年想躲开,却被紧紧掐住腰身,那里本就敏.感,被这么一对待,更是让直接他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只能靠禁锢腰身的那只大手勉强保持住。 “唔,先生……”温热的吻缓慢往下转移阵地,坚硬的牙齿不时轻轻磕.碰,在娇嫩肌肤上留下鲜红痕迹。 美人眼里立即蓄满了眼泪,扭头往后看,乞求地凝盯着他,却不知尖尖的下巴垫在圆.润肩头上,眼神羞怯,是怎样一副诱人光景。 越之涵几乎是瞬间起.立了,呼吸灼热,扑在美人脸上,眼神沉沉:“别勾.引我了,小姐,如果你还想完好无损地离开这里的话。” 他哪有啊。黎让年觉得委屈,轻哼一声表示不满,就被男人轻轻一掌拍在右臀上,“不准撒娇,先干正事。” 越之涵接过那把斧头,对准裂缝噼里啪啦一顿砍,很快就将那一片的木板全部拆开,露出下面幽深黑暗的空间。那股腐臭味也更明显,浓烈的味道让人反胃。 他将桌上的烛台端起来,弯下腰,伸长手臂去照亮下方。 烛火闪烁,微微的光芒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但也能看清那底下的地面上,鲜红的颜色画出一个诡异的图案,是个六角星,正中间放置一具棺木。 其中两个角落分别摆放了两个圆形物体,但由于光照有限,黎让年没看清。 “看见了吗?”越之涵做这些好像只是为了让美人看见,站直了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