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晚月眨眨眼,“我不是炼钢厂的也可以吗?”
“当然,你是我的爱人,同样可以算是炼钢厂的一份子。”
沈晚月手上的册子好像忽然灼热起来。
一句爱人,让她再次惊觉两个人很快就要领证结婚了。
沈晚月心里微微有些发热,但很快,脑子里又冒出来一个问题,“这次也写了啊,我自己还带的有。”
陈勋庭笑了笑,温和的看着她:“你走之前,我们不是商量了这次订婚跟家里人商议结婚日期,我走之前,去找了书记,把你的名字档案上报了,等回去的时候,估计就审批下来,可以直接领证。”
“……哦哦原来是这样。”
沈晚月只觉得手里的册子比刚才还烫,“还给你,你收好。”
陈勋庭看着册子,伸过手——
他没有拿着册子,而是直接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掌。
“……”
“怎么还是跟上车那会儿那么凉?”
沈晚月呼吸凝滞,抬眸去看,陈勋庭的目光却专心致志的盯着她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沈晚月几乎要觉得自己的手是什么炼钢厂的重要文件了。
“……刚才外面有风,可能吹得了?”
“冷吗?”
“也、也还好。”
“我帮你暖暖手。”
“……哦。”
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陈勋庭抽走了,她的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直接滑入了陈勋庭的掌心去。
原本只是温热的掌心,瞬息的工夫,跟炼钢厂的火炉一样了。
两个人步伐很慢,但沈晚月却清楚感知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相比于她的紧张,明显,身边的男人淡然许多,似乎跟平时没有区别。
可如果她抬头看一眼的话,恐怕一眼就能看到,陈勋庭跟平时完全不同且带着波澜的眼神。
他并不平静。
掌心的一丝冰凉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心里那股古怪的欲/望,也是从前未曾感受过的。
几千人的大厂等着他的决策,金额巨大的生意等着他来签字。
他的情绪从来不被允许有过大的波动。
他只需要沉着冷静的做出一个个的决定。
这才是他。
可现在呢?
陈勋庭甚至在第一时间感觉这种情绪不应该是他有的。
可情绪出现,就是得面对。
余光反反复复的落在身边人的身上,他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过来,这种情绪叫做占有欲。
充满了占有欲的情绪,在刚才那一刻第一次在陈勋庭的大脑中,占据了上风。
所以,在他自己都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册子。
他告诉她,他们可以结婚了。
随时。
如果方便的话,最好是——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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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不远就有供销社,陈勋庭拿钱买炸麻花的时候,沈晚月的左手终于是自由了。
她小心的揉着刚才因为不敢动姿势,而有些僵硬的手腕。
是躲在陈勋庭身侧的小动作,陈勋庭并没有看见。
转过身,陈勋庭拎着油纸包,“三斤够吗?”
“……三斤?都多了!”
“多变多了,不少就行。”
陈勋庭说完,又转身看了看,最终另外再买了一些水果糖跟两瓶马油膏。
“这些给孩子,这些给伯母。”
“嗯。”
沈晚月没说什么,只是在陈勋庭转身时,自己小心的往旁边挪了半步,控制了一下距离,只当是他们之间有油纸包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