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家的家长都有意说合,想讨好沈晚月看能不能要求学校不开除。
不过做错事了就是做错事了,沈晚月脸色淡淡,明显没有半点说合的意思。
沈晚月:“你如果觉得能接受他们的道歉就说接受,如果不能也没关系,反正……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你!”庞二牛的父亲本来陪着笑,一听这话,脸色立刻难看下来,“这位家长,我看咱们要不私下聊一聊怎么样?咱们做事做人不要这么绝,除了退学,你要赔偿咱们也可以好商量的。”
工人小学是平淞河区最好的学校了,也离大人上班的地方进,这要是被开除,就得绕很远的路去东区上学才行,这才一年级,往后还有四年呢,能花点钱解决就给解决了。
沈晚月淡淡看过去,“赔偿也没有办法弥补我家孩子经受的心理创伤,您要是带着孩子道歉完了,我们这就走了,文星,你说呢?”
“等等!”庞二牛父亲皱了皱眉,“真的不能商量吗?多少钱你开就行,我家能拿得出来一定不会推一分钱。”
也就是因为不缺钱,所以给庞二牛教的粮票都比别人多一点,不过是后来被眼馋的庞二牛拿去换了弹珠跟玩意儿。
“您是不是误会了,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我孩子的健康成长问题。”
“真不能商量吗?这位家长,您家都是在哪个厂工作的,我……”
“庞同志。”赵老师掩着眼神里的嫌恶,“这话就别在孩子们面前说了话,影响不好,而且……陈文星是是陈厂长家的孩子。”
“什么陈……”
庞二牛父亲愣了愣,眼神里满是诧异。
这里的孩子家长基本都在工业区上班,这里的陈厂长,也就只有钢铁厂那位了。
庞二牛刚才还嚣张的眼神立刻退缩了,转而瞪着庞二牛,一脚踢到了他屁股上,“惹谁不好你惹他,欠打……”
“庞同志!”
赵老师不厌其烦,皱着眉再次开口,“这不是惹谁的问题,欺负同学就是不对,咱们别当着孩子再说这些了。”
沈晚月也道:“没别的事儿,文星,咱们先回家怎么样?你想好了吗?”
低头思考许久的陈文星终于抬起头,清澈的目光看向前面两个欺负自己的孩子。
“我才不要原谅你们,你们欺负人就是欺负了,道歉我也不接受,我以后都不想看见你们了!”
陈文星说话从来都很温柔小心,这次明显是鼓起勇气吼出来的。
吼完了,便立刻又躲到了沈晚月身后去。
“不怕的,要怕也是坏孩子该怕,你这次很勇敢,只有那些欺凌弱小的人,才是真正胆怯的懦夫。”
说着沈晚月拉着他的手,一手又拉起旁边的沈琪琪下了客车。
陈文星明显有些累了,倒是沈天凯跟沈琪琪一听要回家都有些不愿意。
他们第一次参加活动,都想正式结束后再回去。
跟老师交代了以后,沈晚月叮嘱了自己两个孩子好些话,目送他们进教室,这才带着陈文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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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没跟爷爷奶奶说吧。”
到了家,沈晚月把已经睡着的陈文星放到床上,身后陈胜利拿着一碗姜汤走了进来。
“还没呢,这咋敢去说,说了爷爷奶奶得急死,嫂子你赶紧喝点热热身子,我看要不把文星也喊起来喝一碗再睡。”
沈晚月就着喝了两口,身上暖和了些。
“让他睡吧,回学校的时候就睡着了,给硬喊起来了,他是受了惊吓,我在这儿守着,要是身上不发热,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强。”
陈胜利点点头,“嫂子你辛苦了,这次的事儿给大家都吓得不轻,我去给我妈回个信儿,她说今儿晚上过来陪你守着孩子。”
妈?
陈胜利终于舍得改口了?
沈晚月笑了笑,打趣道:“二婶儿还在爷爷奶奶那住着?”
陈胜利也笑了,点头道:“住着呢,我爸急死了,每天找借口过去,真是该他的!就得让他长长记性。”
早些年,席巧云就是脾气太好了些,借着机会,正好也磨磨陈宏伟的脾气。
这事儿大家都看的清楚,也就陈宏伟还身在其中。
陈胜利冒着雪骑车到了老洋房,还没进门,就被听见声音的席巧云拉着先到了厨房说话。
“幸亏了老两口年纪大有些耳背,不然这动静非得听见不可。”陈胜利笑嘻嘻的说。
席巧云打量了一眼,松了口气,“瞧你这意思是找到了吧,文星怎么样,晚月呢?”
陈胜利将大概过程说了一遍。
席巧云想了想,还是道:“这孩子受了惊,今天又下了雪,就怕后半夜扛不住发热,今天我怎么都得过去一趟陪着,不然晚月一个人应付不来。”
陈胜利想了想也点头,“是这个理,就是您得辛苦了,这样,我去屋里取把伞送您过去。”
席巧云也不客气,应了后便想着随便找个借口进屋跟老两口说一声就走。
“文杰呢?他补习还没回来呢?这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要不等会儿送完您过去,我也顺路到补习班看看。”
席巧云看了眼时间,“还有俩小时呢,且看看再说,一般这么大的雪,都会提前放学让孩子们回来,文杰……这孩子前些天跟老爷子大吵了一架,这几天我瞧着心情都不太好,要不等会儿看他没回来的话,你去接他也直接回晚月那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