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拉拢青年才俊入门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谢清玄心中清楚,但只装作不知。
若是要他娶二婚的姜盈画,他还能答应,毕竟虽然姜盈画和离过,但好歹还是正儿八经的姜家嫡双;但要他娶一个刚脱奴籍的小侍作正妻,谢清玄再怎么说也是个七品官,实在是有点无法接受。
所以在饭桌上,他并未和如墨多说话,反倒和姜盈画说的更多。
如墨伺候人伺候惯了,偶尔会用筷子给谢清玄夹菜,谢清玄也并不吃,只道过谢之后,便将那菜拨到到一边,并未动筷。
如墨:“.........”他似乎是察觉到了谢清玄的嫌弃,藏在袖子里的指尖微微蜷缩起来,半晌,默默低下了头。
而对于如墨和谢清玄之间微妙的情绪,姜盈画并未感觉到。
他只觉得今天这桌菜仿佛很合自己的胃口,故而胃口大开,谢清玄和姜培安说话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埋头苦吃,活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
吃到一半,他忽然呛到了,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沈初晴被他吓了一跳,忙放下筷子,给姜盈画递茶。
姜盈画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抬手挡去递过来的茶盏,自己别过头去咳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转过头来。
他用力呼吸几下,自己给自己顺气,泪眼朦胧间,旁边忽然递过一个方墨绿色的帕子。
姜盈画下意识抬起头,见谢清玄将帕子递给他,笑道:“擦擦。”
姜盈画犹豫了几下,接过帕子,没有客气,按在脸上,粗暴地擦了擦眼泪。
谢清玄:“........”他收回视线,用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并未说话。
饭后,几人又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直到沈初晴乏了,要回去午休,几人才散场。
姜培安抱着沈初晴,行动不便,于是便缀在后头,姜盈画不想打扰谢清玄和如墨说话交流感情,便率先走在前头。
下楼梯时,他吃太饱了,打了个嗝,以至于没看清脚下楼梯,身子一歪,差点摔倒,被跟在后头的谢清玄手疾眼快扶了一下。
姜盈画的手腕和他的掌心碰在一起,姜盈画一愣,下意识抬起头,这才正眼看向谢清玄。
他比谢清玄矮一些,只能仰头看着他,这才发现画师的画技确实拙劣,未画出谢清玄容貌的俊秀丰韵。
虽然只像了应咨五分,但也足够惊艳,可惜剩下那五分不像应咨的沉稳内敛,姜盈画欣赏不来,很快就兴致缺缺的收回视线,顺带把自己的手也收了回来。
虽然人各有各的美,但姜盈画私心还是觉得应咨才是全京城最好看的男子。
谁也比不上应咨,但谁要是像了应咨五分,便已经是人群中出挑的佼佼者了。
“姜公子小心。”
谢清玄不知姜盈画心中的比较与拉踩,只叮嘱道:“楼梯人多,可别摔了。”
姜盈画还在想前夫,随口“嗯嗯”了一声,提起裙摆往下走,还未走到尽头,视野里就转过一个人来。
是应咨。
姜盈画:“............”他站在转角处不动了,就这么盯着应咨.........和他身边的美娇娘。
应咨走到一半发现前面的路被堵住了,也抬起头,看向姜盈画。
........真是冤家路窄。
两个人的脑海里同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
一旁的谢清玄认出了应咨,行礼道:“应世子。”
应咨看了他一眼,对他没什么印象:“.......你是?”
“微臣是大理寺主簿。”谢清玄说。
“哦,姜世子的手下。”应咨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姜盈画,道:“你们一道的?”
谢清玄还没来得及说话,姜盈画就开了口道:“是又怎么样?”
他盯着应咨身后的女人,有些暗戳戳地嘲讽道:“有些人,表面装的深情,实则才和离不到一月,就这般迫不及待了。”
应咨:“?”
他负手站着,莫名其妙道:“你阴阳怪气谁呢?”
“谁做了亏心事谁知道。”
姜盈画气呼呼道:“水性杨花!红杏出墙!应咨,你真的太讨厌了!”
应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