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自己有孕的那一刹那,姜盈画几乎要笑出声:“哈哈........”他一边笑,眼泪却又迅速涌了出来:“孩子,我的孩子..........”偏偏是,在他和应咨和离之后,出现的孩子.......看着喃喃自语,状若癫狂的姜盈画,谢清玄掸了掸衣袖,道:“敢问姜公子,你腹中的孩子.........可是应世子的?”
姜盈画掌心搭在小腹上,闻言,缓缓抬起头,用通红挂泪的眼睛看着他。
半晌,他才哽咽开了口,嗓音似悲似喜:“.........除了他,还能是谁的?”
谢清玄“哦”了一声:“那你可要将有孕之事,告诉应世子?”
“那是自...........”姜盈画想也不想,就开了口,但话说到一半,他又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和应咨和离了,脸上的笑意又缓缓地淡了下去。
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偏偏是在他和应咨和离之后有的孩子——现在除了他自己,又有谁能证明,这个孩子就是他和应咨的呢?
万一应家人觉得孩子的生父存疑,甚至不喜欢,不接纳这个孩子,要怎么办?
看清了姜盈画脸上的犹豫,谢清玄又道:“姜公子,恕我直言。”
他说:“你的身体原本就不适合受孕,如今又怀了双生胎,母体压力过大,随时可能小产.........所以这两个孩子能保多久,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姜盈画:“..........”他还没从怀了双生胎的欣喜和惊慌中回过神来,就再度面临这个噩耗。
“你的意思是........孩子可能生不下来?我可能会小产?!”
姜盈画傻眼了:“那我,那我怎.........”“如果姜公子信我的话,我倒可以和二叔尽力一试,保住你腹中的胎儿。”谢清玄说:“我自小学医,自信有这个实力。”
姜盈画还是有基本的理智和判断能力的:“我要怎么信你?我可不能拿我腹中的孩子做赌注。何况..........”他顿了顿,又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想与公子做一个交易。”
谢清玄说:“若你我能达成这个交易,我愿意拼尽全力,为您保住腹中的孩子。”
姜盈画肚子里怀着两个孩子,没一会儿就站累了,扶着腹部坐了回去:“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公子腹中既然有了孩子,就不能不回到应家,带着孩子认祖归宗。”
谢清玄顿了顿,看清了姜盈画脸上的动摇之后,才复又说下去:“可现在,一来,应大娘子不喜欢您,二来,您与应世子和离已经有三月余,应世子待您之心是否如初,也并不确定,且您腹中的孩子,又无法证明就是应世子的,贸贸然带着孩子去寻父,也未必会被应世子及应家上下接纳,到时候被扫地出门,岂不是尴尬?”
谢清玄说的,正是姜盈画此刻的顾虑。
姜盈画看了他一眼,终于正色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他们接受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倒是有办法,可以帮您试一试那应世子的心,是否还待您如初。”谢清玄道:“倘若那应世子心里还有您,想必让您和您腹中的孩儿回到应家,也并不难。”
姜盈画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是了,倘若应咨能重新接受他,那接受他肚子里的孩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见姜盈画又有点打退堂鼓,谢清玄想了想,又问:“姜公子可还有什么顾虑么?”
“我在想,有孕了又如何,我又学不会、做不好一个合格的妻子和主母,就算回到了应家,母亲也未必会喜欢我。”
姜盈画摇头叹气:“何况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呢?”谢清玄一句话就止住了姜盈画的话头,只道:“难不成,你就甘心让您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后,沦为应世子在外的私生子么?”
“.......当然不!”姜盈画闻言立刻道:“绝对不成!”
他的孩子,绝对不能当没爹的野种!
“那就想办法挽回应世子的心,带着孩子,重新回到应家。”谢清玄道:“世上无难事,你当初不也说你不能生孩子,但现在不还是有孕了?难道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和主母,能比怀孕还难?”
姜盈画:“........你说的好有道理哦。”
他咂摸了一会儿,慢慢回过味来:“你这样极力劝我回到应家,是想达到什么目的?”
谢清玄闻言笑了笑,随即慢条斯理道:“原本是想通过娶您,攀上姜家这枝大树,但您现在已经有孕了,这条路走不通,我此刻只能改寻他路了。”
谢清玄道:“我知应世子不喜欢我,但要来日,他知道是我帮您保住了两个孩子,想必,日后在官场仕途上,也多少也会提携我一把。”
他说:“我出身寒门,家中无所助益,为了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我也得找个靠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