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夏侯鹜光想了想,还是决定以“夏仁”的身份,前往谢府送贺礼。
在经过一处面具摊时,他下马,买了一副银面具。
面具用白银打造,边缘有小孔,中间有绳子穿过。
夏侯鹜光将面具扣在脸上,随即将绳子系到脑后,确认自己的整张脸都被遮的严严实实的时候,他才重新上马,往谢府而去。
他到谢府的时候,门口只站着谢迁鹤和谢夫人,没看到谢筠亭的身影。
他应该还在接新娘子的路上,瞧天色,也快回来了。
夏侯鹜光毕竟也是成过亲的人,虽然都没有成功,但算时辰的功夫还是会的。
谢筠亭不在正好,在了也是麻烦。
思及此,夏侯鹜光下马,行至谢迁鹤面前:“恭喜谢大人。”
他的整张脸被包在面具里,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容貌,声音也因为戴着面具,而嗡嗡作响,听不太分明:“这是我的贺礼。”
言罢,他递上了精心准备好的贺礼。
谢迁鹤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本经文。
谢迁鹤心有疑惑,翻了翻,发现竟是一卷据说已经失传已久的《清心经》下卷。
“.........”他瞬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原本黯淡的眼神一下子就变的光亮起来。
他年少时爱读书,诗文经书读过不知凡己,但唯爱这《清心经》。
所以在他知道《清心经》下卷孤本疑似遗失的时候,他还扼腕遗憾了好久。
如今,竟然还有人将《清心经》的下卷送到了他手上,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是什么?!
思及此,谢迁鹤忙盖上盖子,像是抱宝贝一样,将盒子抱在怀里,忙道:“敢问阁下是?”
“我是濮阳公主的侍卫,夏仁。”
夏侯鹜光为了在婚礼上隐瞒自己的身份,简直做足了准备,拿出夏侯仪宫中的令牌,递给谢迁鹤:“今天是公主命我前来祝贺的。”
“原来如此。”
要是夏侯鹜光说自己是谢筠兰的朋友,谢迁鹤未必会让他进去,但他要是搬出了濮阳公主夏侯仪,那谁敢不给公主面子?
........何况,夏侯鹜光还准备了一份投谢迁鹤所好的礼物,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都到这份上了,谢迁鹤也不好不让夏侯鹜光进去。
谢迁鹤叫来人,将夏侯鹜光引了进去。
进门之后,夏侯鹜光开始打量四周。
他的眼神隐晦地在人群里搜寻了一圈,随即开始找小厮套话:“你们府中人不多啊。”
“回大人,我们主君未曾纳妾,家中除了主母,就只有长公子和小公子。”小厮回。
“哦.......”夏侯鹜光不动声色道:“那你们小公子在哪里?怎的今日大喜日子,也不见他人影?”
“这........”小厮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夏侯鹜光,随机道:“小公子在萧然院。”
他含糊道:“可能是还未装扮好,所以没有出来吧。”
“...........”看着仆役含含糊糊、吞吞吐吐的模样,夏侯鹜光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自觉地凝了凝眉。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又继续套话,终于套出了谢筠兰的方位。
府中的人越来越多,门外也越来越热闹,鞭炮和锣鼓的声音像是要把天捅破一般,在耳边炸响,入目一边通红的喜气。
小厮忙的脚不沾地,把夏侯鹜光送到宾客席后,就又被叫走去干活了。
夏侯鹜光没有人跟着,乐的清闲。
终于,在准备迎新娘子进门的时候,夏侯鹜光瞅准机会,脚底抹油,径直去了萧然苑。
今天是谢家长公子的大喜日子,几乎府中所有的人都去前院帮忙了,谢筠兰的小苑内只剩下他和门口守着的碧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