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果转头他就绑缚了黎谨行,逼迫黎家。这明显就像是跟黎谨行或黎家有旧怨的样子。
可结果他又不对黎谨行做其他的事情。
难不成还指望着日后跟黎谨行共事?
就这,黎谨行还能跟他摒弃前嫌?
“七皇子那,我自有分说,不该你问的别多问,按我说的去做。”柳连竞的声音冷厉了几分。
要不是因为七皇子,他还能留着黎谨行到现在?
说起来就恼火的柳连竞,叫下属赶紧滚下去。
他又连喝了几口茶,想要将被挑起的火气压下来,只是想到这些年自己战战兢兢,杯子磕在桌子上啪的一声。
“他黎谨行能做的事情,我什么没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做的尽善尽美。”
“他哪里比我强,就凭他的主角光环吗?”
柳连竞一人自言自语反倒是有种酒后吐真言的感觉,谈起黎谨行一副咬牙切齿的架势,恨不得把黎谨行给嚼了。
“现在看清你这朋友的真面目了吗?”言玦道。
但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黎谨行近乎气声的询问:“他说的什么主角光环,你知道是什么吗?”
像是怕言玦知道答案却不告诉自己,他紧跟着又是一句:“你作为能未卜先知的玉石精,肯定是知道的吧?”
“我们能用这个对付他吗?”
听柳连竞的话,他所不知道的这个东西,似乎让对方极为忌惮。
“要是能够依靠主角光环,你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我说了,你去投靠七皇子,就是釜底抽薪的法子。”
黎谨行有所谓的主角光环,但柳连竞也知道剧情,要说到底谁更强些,也说不准,还得看个人行事。
“你现在有我,不用什么主角光环。”
“你按我说的做,黎家便有从龙之功。早些天下大定,百姓能少受许多苦,你也不必为此蹉跎半生。”
“你这不肯、那不肯的,总不是你舍不得现在的荣华富贵吧?”
黎谨行被言玦这话给逗笑了:“你这激将法对我来说没有用。”
他舍不得的不是黎家的荣华富贵,而是黎家是本身,那可是他的家啊。
若他真有法子在这激流涌动之下带着黎家全身而退,他又有何舍不得的?
——原本行迹里的黎谨行之所以跟七皇子纠缠的那般久,除了有感情因素之外,也有想要保全黎家的缘故。
说完这句,黎谨行便没再出声,看柳连竞似乎也没什么要说的了,黎谨行便打算速速离去。
毕竟他这是身处敌营。
倒不是没起过对付柳连竞的心思,便是他对自己的这百般欺骗,黎谨行也本不该心慈手软,可他又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但凡弄出些许动静,他便脱身不得。
黎谨行压下心头百般思绪,转头就走。
那头黎家里那怕有现任家主,黎谨行之父的百般压制,黎家之内也慌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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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避着人也就算了,我已经回家了,怎么还得躲着他们?”潜行的黎谨行忍不住问。
“你就不想知道,你这偌大的黎家里,哪个是真心向着你,哪个早有别的心思。”言玦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黎谨行很想反驳,纵然他不可否认的是,黎家有些人有些自私,但也只是想多划拉一点东西往自己手里,可也不至于到要害他的地步。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不该最是力气往一处使的时候?
但张了张口,黎谨行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仔细想想,既然他们都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这个时候,再多点什么,只为保全自己,又有什么不可能?
只是他还是不愿怀疑任何一个家人。
最终沉闷地,按照言玦的指示,避开所有人摸索到了他爹的书房。
书房里,黎老爷一个人坐着。
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就尽量稳妥的安排下去——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黎谨行和稳住黎家、封锁这个消息——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露出焦急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发的焦急却也只能越是焦急越是遮掩。
但凡他一乱,那些早有微词的人,只会抛弃黎家。树将倒未倒,猢狲也要早散。
生怕被细枝末节扫到。
黎谨行看到烛光里,他爹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枯坐着,心头一揪,趁着没有旁人,连忙推门进去,迅速关了门。
开门关门的吱呀声,惊的黎父猛然抬头,还要追究是谁敢这么贸然闯进来,却见是黎谨行,顿时欣喜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