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的黎谨行,低声呼唤玉石精——虽然弄不清楚“爸爸”到底意味着什么,但黎谨行谨慎地没有叫。毕竟这怎么听也不像是个人名。
——以为玉石精不会起人类的名字,黎谨行还有意帮着取名,但是言玦拒绝了。他又不是没有名字,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说。
他只是主角生命里的匆匆过客,甚至可能老时想来,都分不清这一段是真是梦。
“回去之后,按我给你说的,进行第一步。然后主要就是盯着柳连竞的人怎么做。”言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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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谨行虽然信了玉石精几分,却不是言玦的应声虫。
所以让他做什么,言玦多少要解释一下缘由。
听的黎谨行不可思议。
“你知道这些秘辛倒是不奇怪,毕竟你是……非寻常人。”黎谨行险些脱口而出“玉石精”,但最终换了个说法。
“可那柳连竞是怎么知道的?”黎谨行道。
即便是再算无遗策的人,也不该知晓所有贪官污吏将受贿的银钱藏在何处,又知道具体数目的吧?
“而且你说,他还知道杀死前工部侍郎的凶手是谁,那他既知道证据所在,为何半年前大理寺、刑部同审时,他闷不吭声?”
“因为这幕后真凶位高权重、势力盘根错节,轻易动不得?”
要真是怕这一案扳不到这人反而打草惊蛇,因此引而不发,徐徐图之,到也尚算说的过去。
“因为时机未到,这个时候说了他没什么好处。”言玦道。
听到“时机未到”,黎谨行还以为自己才对了,可言玦随后的话,让他张张嘴,又不知该怎么说。
这短短时间相处下来,这玉石精诸多的话,还真是太过出乎他意料了。
往日里的才思敏捷,到了他这里,只剩下被噎的不轻。
“不过现在你起了个头,那他必然是要抢先一步的。”言玦示意黎谨行不要慌乱,按他说的做就好,到时候让柳连竞去办事、去立功。
“你这就叫打草惊蛇,倒是为了不叫你在七皇子面前出头,他必然是顾不得让这些事情在他所想的‘最适宜’时间爆出。”
“你就让他一直打压你。他处理了这件,你就再将那件起了头,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事情办了,天下稳定了,你黎家虽不冒头,但也有从龙之功。”
黎谨行张了张嘴,玉石精这意思,就是让他逼柳连竞上进,他黎家跟后面划水。
那他这到底是跟柳连竞有仇,还是嫌弃柳连竞不够上进?
——他不在乎功劳不功劳的,要真的是能将那些冤假错案之事大白天下,他也愿意这般做。
可以柳连竞对他的态度,柳连竞爬得越高,他们黎家就越危险啊。
黎谨行觉得玉石精这法子不靠谱。
“有什么不靠谱的?”言玦的声调依旧慢悠悠的。
“难不成你想等着他功高盖主被七皇子忌惮?”黎谨行也忍不住跟他爹一样揉着额角——真的是他让他爹多头疼,这玉石精都替他爹给报复回来了。
“即便是功高盖主,七皇子初登大位也不可能处理了他。”
那正是论功行赏的时候,若是处理柳连竞,只会寒了众人之心。
而哪怕到时候柳连竞会被冷淡处理,只怕手中权利处理黎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言玦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被嵌在黎谨行的发冠上,否则高低要往他脑袋上撞一下,让这家伙清醒清醒。
“你也不是除了这些事,就没别的做了啊。”
“我说了叫你黎家一点势力都不能有了吗?”
黎谨行:“……”
言玦:“……”
果然还是太稚嫩了,要是经年历练后的主角,必然不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那时候的主角也该不需要他这个“保姆”了。
“还有,你除了必要的自保势力外,有一件事情也必须做到。”
黎谨行刚生起的不好意思立刻被压了下去,等着玉石精的下一句话,哪知道这玉石精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就算是没喝茶也险些被呛死。
“你要撮合他跟七皇子有感情纠葛。”
“或者说,他本就是想‘取你代之’,你就如他所愿,把他送进后宫里去。至于七皇子到底对他有多少情谊,也不用你去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