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不免心中有些愧疚。
若是那日她能多劝阻些,让谢成不要轻信于那梁珩也,今日不至于会如此下场。
尤今今听到萧夫人的话,轻轻摇头,“今儿不委屈,我相信郎君,定会带着君侯平安归来的,娘亲也要放心才是。”
萧夫人拥住了小女郎,揩了揩眼角的泪痕,神色坚定。
“我也相信骁儿,他一定能平安归来。”
……
谢之骁此番去兖州。
将冀州军和幽州军分为了两路兵马,一路走水路,一路走陆路。
谢之骁走的是陆路,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不日便抵达了兖州。
梁珩也如今已被胜利冲昏了头,想着谢成既已负伤,冀州军也元气大伤,自己更要乘胜追击,进攻兖城,定能直接拿下。
而谢成负伤和兖州牧虞岚峰苦苦守城三日,援军终于赶来。
水路两军包抄,司并两州连连失守,两州州牧皆死在了谢之骁的刀下,一下子得了两州,冀州军士气大振。
而梁珩也的青州军还未到达兖州境内,早就被秦言所领军马一路拦截。
没了援军,梁珩也自然也无法攻进兖州城。
兖河水滔滔,残阳如血,稀薄的云层染成了绯色,四处映着霞光。
两军临兖水而立,空气中尽是肃杀萧条之气。
兖水之战,谢梁两军对峙,梁军溃不成军。
谢之骁望着对面那狼狈不堪的男人,漆黑的长眉高高挑起。
“此刻若降,留你全尸。”
说罢青年便扯唇笑了,露出了两颗白森森的尖牙,犹如地狱修罗般,张狂而又狠厉。
看着谢之骁肆意乖张的模样,梁珩也是又恨又惧。
为何他重来一世,竟然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他不明白,明明他熟知前世之事,怎可能还会败在了谢之骁的手上!
重生之后,短短的几个月内他苦练兵马,壮大青州,为的就是这一日。
他早就谋划好了兖州之战,为的就是在谢成得意之时,反水攻之。
这样他不仅能坐收司并二州的渔翁之利,还能借机将谢成和虞氏两兄弟一网打尽,自己坐拥兖州后,他日一定能坐上关东霸主的位置。
而到那时,他一定回将谢之骁亲自斩杀,以报前世之仇。
可他不曾料到,谢之骁竟能如此轻松地逆转局势。
杀方蔺、周吏,夺司并二州,甚至如今自己的军队都被逼至兖水,退无可退。
他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梁珩也太恨了,此刻看着谢之骁的目光怨恨的都能滴出血来。
为何老天爷如此不公,为何重来一次他还会如此失败,甚至就连尤氏都……
对,还有尤氏!
此时犹如丧家之犬的男人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谢之骁,你以为你赢了吗?”
谢之骁眼皮微抬,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他。
“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亲爹断绝关系,没想到鼎鼎大名的谢家二郎君竟还是个痴情种,”梁珩也嗤笑了一声,目光露出一丝不屑。
谢之骁眼眸半眯,手上的弓箭已然蓄势待发,“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以为尤氏是什么好东西吗?”梁珩也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露出了兴奋而又诡异的光,看向谢之骁的目光格外讥嘲。
“她当初躺在我的胯’下婉转承欢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是啊!谢之骁再厉害又如何?
不还是得“用”他“用”过的女人吗?
尤氏前世是他的妾,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谢之骁再怎么厉害,不还是只能享受他用过的美人。
而梁珩也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倒抽了口凉气,
“你找死!”谢之骁抬起了弓箭,漆黑眼底杀意尽显。
“你觉得我是胡说?”梁珩也仰天大笑了两声,又阴恻恻地看向了谢之骁,“那尤氏胸口上有颗芝麻大小的红痣,你觉得我是如何——”
谢之骁此刻已是怒气直冲头顶,没等他将话说完便是一箭射了过去,谁知那梁珩也竟是将旁边的副将一把拉过来挡了箭矢,自己则是猛地一头扎进了江水之中。
…
兖州传来胜仗的消息后,萧夫人几人终于安心不少。
谢之骁已去了快一月,尤今今虽知晓他擅长打仗,可如今兖州的情况是前世未曾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