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着孤身外出若遇上歹人确实不妥,便也同他们一道了。”
“后来,两位县主便叫琏二郎君送我回府了。”
秋蘅将她与萧郴相遇之事就此揭过绝口不提,也将萧琏相送一事彻底移到了萧氏姐妹身上,左不过就是一个借口,总不好多生事端。
话毕,她自捧着茶汤来饮罢一口。
谢璨倒也不再问,只叫她好生歇着,这便也离开了疏雨斋。
待他离开,谢漓才从暗处行出,兀自回了自己的院落。
秋蘅与谢璨或许猜不出来三公主所图为何,但如谢漓这般一心只记挂着自己婚事之人,自是能往男女之情上想。
想那三公主一心要嫁状元郎,偏自己兄长其貌不扬,这才叫二房失了三公主这么一位皇室宗亲,也累得二房叫旁人笑话了许久。
而如今,这三公主如此行径,明摆着就是要将谢璨招为驸马。
谢漓愈想愈气,当下便想去寻一寻自己的母亲,好叫冯氏想个法子,叫谢璨当不成这驸马。
她这般想着,才方推开屋门,却又止了步子。
冯氏素来都只会替谢逸与谢煜考量,是以,举凡与秋蘅相关之事,冯氏都不准她们与之相争。
今日这事要是叫冯氏知道,她虽会想法子阻挠谢璨的亲事,但未必就会帮着她想法子嫁入宣王府。
谢漓将门闭上,随后退回矮桌旁坐定。
冯氏会先替谢煜考量,而谢浓此时已是散了心性,并不想为将来打算了。
她得靠自己,她要靠自己去争一个前程!
她手中无人,谢侯必不会为她来说项秋蘅,谢漓左思右想,唯觉得当借刀杀人才有可成之机。
她站起身来,不停地屋内镀着步。
内室烛花跳动,不觉间灯花炸响,倒叫谢漓听得这一声后停下步子来。
路泠月!
她怎就把那祸胎作精给忘了呢?
路泠月与秋蘅素有旧仇,若是能叫路泠月动了手,自是新仇旧恨都会往路家人头上记。
是了,如此一来,必不会与自己挂勾起来。
谢漓打定主意,知自己不好直接与路家人往来,这便将主意打到了路湘身上。
只要她能说动路湘,再叫路湘去与路泠月言说,想来定能成事。
谢漓心中谋定,自唤了来人来伺候梳洗。她要好生想想,定要将自己的婚事争到手。
琼芳小筑之内,萧郴自坐在如意舆之中,听着亦浓与亦浅相继禀告。
“谢家那三个武婢都叫人除了,我与亦浅赶在来人动手杀害谢三姑娘之前,先将他们都锁拿了。只是,那行人是死士,未待我与亦浅逼问,就服毒自尽了。”
话毕,亦浅将一块布片递到萧郴手心。“世子,那些死士身上的衣料价值不菲,可会是白氏那处的人手?”
萧郴将那布片执在手中来回摩擦,道:“白氏没有理由动手杀谢家的人。她应该比谁都更想让谢侯站在她身侧,好扶二弟承继爵位。”
“世子,难不成是三公主?”薛无方细想了想,道:“我去买合心酥时瞧见三公主的人把谢璨带上了公主府的车舆。”
一时,屋内寂静一片。
萧郴双指夹着那片碎布抛至一旁,“想是宫宴那日,三公主瞧中了谢璨。”
亦浓听罢不免疑惑:“瞧中了谢璨便瞧中了,何以要对谢三姑娘下杀手?”
亦浓这话出口,屋内无作答,只闻得几声朔风拍打窗棂声响。
萧郴自往窗棂处看了看,“那些尸首你们如何处置的?”
“只将她们都摆在一处,想来明日自有人报去京兆府。”
话毕,萧郴抬了手,一时屋内三人皆要退去。
“无方。”薛无方正要退走,却反叫萧郴叫住。“谁让你动手伤她的?”
亦浓亦浅不知其意,两人齐齐看向薛无方。
薛无方自知先时那点小伎俩瞒不过萧彬,只得抬手摸了脑袋,笑道:“世子,属下这也是为了你好。如若不然,那谢三姑娘缘何会同你亲近?”
薛无方自小跟着萧郴,萧郴于秋蘅那点心思,他自是清楚。“世子,你听我说……”
“亦浓,打他五棍。”薛无方一时未得其解,只开口又唤了一声‘世子’,便听得萧郴言说,直叫亦浓动手打他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