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蘅一时不知该不该喜,只任由萧郴将手摆在自己面庞之上,一双秋水眼眸瞧着他欲言又止。
“先起来吧。”秋蘅寻不到话去回应,只得将他的他手架在自己肩头,扶着他撑在曲桥扶栏之上。“身上可有摔疼的?”
“我无事。”萧郴摇了头,扯着秋蘅的手不愿松开。“倒是你,可有摔疼?”
未待秋蘅回话,不远处便传来脚步声。
秋蘅抬眸望去,见是萧琏,这便与萧郴言说萧琏前来,低着身子又将萧郴扶着站了起来。
“兄长你能站起来了?”萧琏远远瞧见便疾步奔来,他一手扶着萧郴嘴角不住地上扬。“太好了,兄长你终于能站起来了。”
“医官说世子的双腿已然大好,就是素日里还需多走动走动。琏二郎君过来想必是有话要与世子说,我先去备些茶点,二郎君不若就陪世子先在园中走一走吧。”
萧琏自不会拒绝。眼见秋蘅话已脱口,萧郴只得将手松开,任由她退开去。
萧琏心中欢喜,扶着萧郴一壁走,一壁说:“兄长你慢着点,要是受不住了你就说,咱们坐着歇一歇,不着急的。”
“我的腿伤大好一事,你先不要与人说。”走了几步,萧郴便扯着萧琏衣袖嘱咐。“如今宫中态度未明,若是早早叫今上知晓,只怕又要徒生是非。”
“兄长放心。”萧琏满口应下,“我这次来,也是要与你说一说宫中的消息。”
“这几日,王相与何相在前朝争论不休。后宫之中,何贵妃亦是天天去求陛下给三公主赐婚。许是因为烦闷,陛下这几日连何贵妃的面都不见了。”
“不过,前些时日,皇后殿下到是单独去见了一回陛下。”
“皇后离开之后,陛下就让贴身内侍拔人去查嫂嫂的事了。兄长,咱们得早做打算了。”
萧郴听罢,红巾之下的眼睛微动。
良久,他方道:“以静制动。”
“何解?”
“你我皆知,王相与何相素不对付。何相是个依靠胞妹裙带干系才恬居这高位,但王相却非如此。”
“王相素来擅谋,他若出手必定是招招至命。可这么多天,他们二人只是在朝会之时争吵,何相那处却无实质伤害,只怕王相也是故意为之,好叫今上心烦。”
“前朝后宫如此同心同力,要叫陛下烦心,那可不是一个何氏能做到的。”
萧琏在旁听了许久,忽然抬眸,惊道:“太后?”
萧郴点头:“太后历经三朝,她辅佐过今上,也铺佐过先帝。无论是后宫之事,还是朝局平衡,太后的能力都在陛下之上。”
“如今就是要看谁先沉不住气。只要咱们耐得住性子,何氏必定慌乱。只要何氏乱了,王相就会从中得利,王相得利,便是太后得胜。”
萧琏:“兄长,可这于咱们并无益处。眼下宫中还有一个何贵妃在缠着今上,若是何氏一族倾颓,那今上岂不更将眼睛盯在嫂嫂身上?”
“不会。”萧郴先是笃定,“皇后敢亲自去见陛下,那就代表太后那处还有后招,蘅娘入不了宫。”
“此时我与蘅娘就是太后棋局上的棋子,我们必须以静制动。”
萧琏颔首应下,这便又将萧郴扶着坐到一旁的如意舆上,推着他往内里行去。
秋蘅心绪不宁,回了厨下后便叫亦浅与玲珑备上茶点端去与他们兄弟吃,自己则抱着狸奴躲回了屋中。
原本萧郴是个腿残眼盲之人,即使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也动不得自己分毫。
若然如此,她自是会在人前做个事事为夫上心的贤惠妻子。
可如今,萧郴腿疾已然大好,若是日后他的眼疾亦有起色,那自己岂非愈发危险?
秋蘅有些想要逃,可若她离开此处,只怕会叫明帝的手下捉回宫中。
虎狼环伺之局,当真叫她头疼。
既然无路可择,那为何不利用萧郴呢?
是了,凭什么男子利用女子去谋得锦绣前程就是正道,而女子为求活命利用男子就要被唾弃?
思及此处,秋蘅自将怀中狸奴松开,而后移步至院中莳花弄草。
“姑娘,这牡丹瞧着快开花了。”玲珑提着小桶在
旁帮着秋蘅一道给花淋水。
“山中地气冷,这花还要好些时日才会开。正因地气冷,所以不可早早给它们淋水。”
萧郴与萧琏说了些许朝中局势,闻得秋蘅与玲珑的声音,萧琏便推着萧郴一道朝那处行去。
第144章 正室的地位,妾室的作派,勾||栏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