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哄她,但他也仅仅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的哄她,敷衍地说几句好听的话。 他伸手摸她的头,替她揉被打疼的地方。上面甚至依稀看能看见一道道杂乱无章的巴掌印,和此时抚摸它的那只手大小一致。 那张照片就是在那个时候拍下的,他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哄她:“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和你第一次被我吓哭的时候是不是一模一样。” 与这张合照不同的是,四年前她的眼泪是自己默默擦掉的。 而那张照片中,她的眼泪被始作俑者轻轻吻掉,只剩下红红的眼睛。而在她身后举着手机拍照的祁衍也入了镜。他看上去儒雅又温和,那双带笑的眼,少了平日里的威慑和压迫,只剩下身心得到满足后的餍足。 野兽吃饱后都会变得和善。 刚开完线上会议的男人,身上的衬衫和西装马甲一丝不苟,唯独臂弯处多出了一些凌乱的褶皱。 他肩很宽,从身后靠上来时,将怀中的女人衬的愈发娇小。 脸上带着一种优雅的笑容,难以想象在照片看不到的地方,正有什么故事在悄然展开和发生。 第2章 哥哥 之所以敢将照片拿给别人看,是因为这张照片的确看不出什么。 有的只是委屈哭泣的妹妹,和温柔哄妹妹的哥哥。 只看照片,多么温馨有爱的一幕。 当然,这张照片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如此严密的安保系统怎么可能因为一张照片就被破获。 不过江沛玉最后还是上去了,因为对方接到了一通电话,似乎是祁衍身边的助手打来的。 然后江沛玉就被礼貌地请了进去。 她通过直达电梯上到顶楼,手中带着在路上买的礼物。毕竟三个月没有见到,她觉得不能空手来做客。 这是属于中国人的礼仪。 电梯门开,她走了出去。 映入眼帘的一条超长过道,往里深入,无主灯的天花板设计,灯光仿佛雾气一般淡淡铺开,书桌是火山岩石材,上方除了几本被翻开的书籍之外,另外还放着一瓶刚醒好的红酒。 她依稀记得,上次过来时,这里的书桌还是黑木材质,想不到这么快就更换了。 黑木很硬,坐在上面并不舒服。 现在换成更为坚硬粗糙的火山岩... 江沛玉的心思生出了些异样的恐惧。 高达四米的书架宛如拔地而起的高楼,直抵天花板。同样的高度的书架这里有数排,上方按照年份和种类摆放陈列着各种书架。 恢弘而庄严,极具压迫感。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凝固到逐渐稀薄。 那些泛着被时间入侵的皮封书籍摆放在上方,是埃及语,江沛玉根本看不懂。 她猜想,这些应该是早就绝版,极其珍贵的藏书。 估计随便一本都能够买她的小命了。 她在心里小声碎碎念。 她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轻手轻脚地往里走,直到听见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那位坐在沙发上的客人,有着十分儒雅的长相,笔挺周正的穿着,哪怕他的脸色惨白,但仍旧不减高位者的气度。 他的声音因为痛苦而显得嘶哑而厚重:“我知道这件事您也为难,但...但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只有您能够帮我,先生...” 江沛玉一时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他们似乎在讨论很重要的事情。 她深知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波顿叔叔谈论公事时会让妈妈离开,更何况是祁衍。网?址?发?布?页????????????n?Ⅱ????②????????ò?? 秘密这种东西只有哑巴和死人才能保守。 她不想哑,也不想死。 左右为难之下,她选择用手捂住耳朵。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一些。 稍年轻些的那位男性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哪怕他给人的感觉俨然就是一位优雅的绅士,但在气势上,还是轻易将前者给压了下去。 差异过于悬殊,完全是碾压性的 。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违抗他国律法吗?” “可...”那道厚重些的声音明显慌了神,“那里分明不在路线范围内。” 海上发生更改路线的原因有很多,可他仔细研究了很久,那个地方近期并没有任何自然灾害,更加没有海难。一路上都风平浪静。 除非是人为。 人为造成的路线更改,致使一场正常的跨国交易变成非法走私。 男人站起身,他高大的身材形成的阴影瞬间便将那个有些失魂落魄的男性覆盖住。 像是一座磅礴伟岸的高山。禁欲清冷的西装掩盖下,仍旧强有力的手臂和躯体宛如蛰伏的猎豹。 可他看上去很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是良好教育下培养出的古典绅士感。 包括他给他递烟的动作。 “既然货物已经被扣了,就按照正常流程走,该认的认,该罚的罚。怕什么,天又塌不了。”他笑了笑,弯下腰给他点烟,本该处于低位的一个举动,经由他做出来,却有种警告的意味。 货物被扣,先不说那些处罚,合同上明明白白写明了超时的后果。 他需要面临的是一百倍的赔率。 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男人颤抖着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年轻男人稍作停顿,点烟的那只手才刚收回,指腹放在金属火机上的浮雕工艺上轻轻抚摸。金丝眼镜下的眼眸微微抬起,似乎是在思考。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和手掌上有茧,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该有的。十分具有力量感。 他的长相其实也是,虽然五官精致,可立体锋利的骨相和大开大合的轮廓令他全无半点雌雄不分的美。 即使他看上去无比高贵典雅,可他身上浮现出的若隐若现气场,带着很强的威慑与压迫感。 半晌后,他露出一抹运筹帷幄的笑来:“这很简单。” 对方似终于看到希望一般:“您愿意帮我?” 年轻男人朝后看了一眼,那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下属取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和签字笔一起交给了那位男人。 如果对方能多看他一眼,恐怕就能看出他眼底宛如野兽看待猎物时,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 那是一份抵押合同,将对方的一切全部抵押给他。 ——当然,对方的老婆孩子不在抵押范围内。 夹烟的那只手轻轻压放在合同上,手背的青筋异常明显。男人微微扬起唇角,笑容充满了算计:“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美金给你?” 他的声音就像是海妖的吟唱,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引诱。 明知这种引诱是致命的,却还是不得不点头接受。 江沛玉看不清对方的脸色。 但她为他在心里默哀。 祁衍很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