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病人。 并且还是从妈妈的肚子里带出来的病。 窒息感是突然上来的,没有给她太多缓冲的时间。 肺部像是被一块湿抹布给堵住。江沛玉张大了嘴,想要获取新鲜的氧气,想要呼救,可她所获得的只有尖锐的刺疼。 仿佛过滤掉了她最需要的氧气,成功抵达她肺部的只有一根根锋利的针。 疼痛、窒息、恐慌....... 即使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冷静,是冷静。 可身体不受她的控制,迫切地想要将胸口的堵塞物给排出去。 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弯着腰,伸手去扶地板。什么时候躺在地上的,她已经不知道了。 太难受了 太难受了 太难受了....... 她大口喘息,像一条搁浅的鱼。 身体开始颤抖,冷汗和泪水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流淌。 前面的吵闹声还在继续,甚至盖过了她痛苦的挣扎。 妈妈和段穆都被围住了,他们根本就看不到窒息倒地的江沛玉。 没人注意到她。 江沛玉只能试图自救。 她拼命掐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将那种异物感挤出去,眼球充血到仿佛毛细血管在那瞬间一起破裂。 快速地喘气,可是除了疼痛,她什么也没有得到。 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在她像一片孤零零地落叶飘在地上的时候,一个强有力的怀抱接住了她。 她听到了慌乱嘶哑的低沉男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此时话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颤音。 颤抖的频率和他的身体保持一致。 “江沛玉,你不要吓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感受到熟悉的体温和拥抱。 虽然不清楚是不是死亡前的幻觉。 因为只有怀抱和声音是熟悉的。 说话的语调和慌乱的神态都太违和了。显然不属于那个从容优雅的男人。 但在肺部最后一口氧气被攫取时,江沛玉还是安心地昏死过去。 第60章 “我爱你,江沛玉,Jet…… 江沛玉记不清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最后是被一个非常熟悉和让人安心的怀抱接住的。 然后,她就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 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躺的不是没有温度充满消毒水的医院。 看见的也不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床单。 而是她熟悉的房间。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页?不?是?ⅰ????ǔ???ē?n????????????????????则?为?屾?寨?佔?点 在法国时,她住在祁衍家里的房间。 这样的场景令她以为自己仍旧在做梦,于是使劲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之后,看到的的确有所不同。 不过不是场景变了,而是床边多了几个人。 江沛玉看到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一旁,此刻正和那个背对她站着的男人说着什么。 虽然看不见正脸,单凭一个背影江沛玉就知道是属于谁的。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祁衍点点头,随后拿着手中的检查报告转过身来,看着她。 江沛玉不安地攥着被单。她心里有很多不安。 生病的不安,对于周围环境的不安,还有...... 她的头越埋越低。 那几个医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祁衍一直没说话,而是站在一旁看着她。 他少有不是一丝不苟的正装打扮,随意地套了件毛衣加黑色长裤。 或许是考虑到她刚清醒,眼睛还不太能够适应强光,所以房间内的窗帘是拉死的状态。灯也只开了一盏,还是角落最暗的落地灯。 可见度太低,江沛玉没办法看清面前的祁衍,只能看到一个大致轮廓。 他此时就站在那里,袖口地往上卷了卷,不似衬衫那般规整,而是随意地堆叠。 毛衣的柔软和他手臂肌肉的结实形成强烈反差。 沉默持续了好久,她能感受到祁衍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但他始终没有开口。 于是这场沉默由江沛玉打破:“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这句话像是打破一切的开关,祁衍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你哮喘发作了,那边的医院我不放心,所以让私人飞机将你带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 她刚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整个人顿时紧张起来:“那我妈妈和段穆他们...” 她并没有将话全部说完,因为明显感觉到祁衍的眼神变得锋利。 虽然她没有之前那样害怕他了,但那种骨子里的恐惧还是存在的。 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本来就生病初愈,整个人非常憔悴,突然被吓,看上去更加憔悴。 她的床边放着许多台她从未见过的仪器。 有些东西,别说是用了,哪怕是见上一面都需要身份阶层上的门槛。 在某些层面上,其实也算是公平。 毕竟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都没有资格。 这种东西就像是特供。 祁衍起身过去,替她检查了一下身体的基本机能状况,血氧和心跳都保持在正常范围。 “他们没事。你妈妈在这边照顾了你几天,前天刚离开。” 江沛玉敏锐地捕捉到‘几天’ 她愣住了:“我昏迷了很久吗?” 男人低下头,视线从那些仪器移到她的脸上。 “两周。”他说。 江沛玉大为震惊。 她居然昏迷了这么久? “那...”她有些害怕,“我该不会...要死了吧?” 她的病情早就得到了控制,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所以她一时疏忽,加上最近被这些事情搞的焦头烂额,忘了随身携带药物。 祁衍的语气不轻不重:“放心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后怕。 ‘现在已经没事了’ 也就说,她昏迷不醒的那两周内...是有事的,对吗? 江沛玉刚醒,还很虚弱,说不了太多话。 祁衍让厨房做好清淡的早餐端进来。 这些天她一直都靠营养液来维持基本体能,瘦了不少。 本来就和祁衍存在巨大差异的体型,现在更加明显了。 别说小腿没有他的手臂粗,她的大腿都没有他的手臂粗了。 佣人将饭菜推进去,在病房旁边摆好盘,祁衍自然而然地接过碗勺。 吹凉了才喂到她嘴边。 江沛玉记得自己刚和他因为段叔叔的关系决裂了,想要有骨气地继续和他保持距离。 但肚子实在太饿,她暂时清高不起来。 她想,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气。 于是乖乖地张嘴,有时候不小心滴到嘴边,他也会耐心地擦掉。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