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和悠悠怎么惹到他们的我不知道,反正她俩在学校被欺负得很惨,catty还好点,但别人也都躲着她。”
星琪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哈小二三姐妹居然在学校被霸凌,居然有人霸凌这三姐妹?
“你们不知道?”胡一萱问,“也太不关心年年了吧?”
“不是,等一下。”星琪思路全乱了,下意识地摆摆手,想理清现在是什么状况。
被害人是胡一萱的哥哥,是哈小二三姐妹的付费演员男友,胡一萱是哈小二三姐妹同校不同部的同学,关心并了解她们……
但不知是觉没睡饱早餐没吃,血糖低导致脑动力不足,又或是胡一萱的话里太有深意,她想了半天,隐隐作痛的脑壳只有四个字“想不明白”。
“夏以年缺爱又缺心眼人傻钱多,被你哥哥缠上情有可原,对不对?”
上方落下侦探的声音,星琪下意识抬头,正好接住她递来的奶糖。
“补补血糖,王叔马上就来。”侦探弯腰在她耳旁轻声道。
原本姿态轻松中带些随意的胡一萱把手插进工装口袋,两颊咬肌不易觉察地绷紧了。
尽管只是一瞬间,但星琪看到了充斥在胡一萱四周的微妙违和感顷刻间消失殆尽。
胡一萱抬起下巴,生硬地说:“我不认他是我哥!我跟他断绝关系了!”
这才对。星琪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无论她是讨厌、憎恶当牛郎的哥哥,又或者无法接受兄长横死的事实,对胡兴军有所反应才是正常人,像刚才那样若无其事地讨论着哈小二,实在让人说不出的难过。
“你哥哥在对面老老实实躺着,不会被送去当教学标本。你需要跟我们回海城。”
“凭什么?”
侦探望了眼窗外,心不在焉道:“凭你在这里是第一凶嫌。”
车到楼下了。
让王叔看好胡一萱,侦探和助手细嚼慢咽用过早餐,和晚起的老板打了招呼,方才离开旅社。
胡一萱在车外,又恢复了少年人的恣意,见两人过来,高高举起手,破直白地做了个拇指碰拇指的动作,问:“你们两个,是一对吧?”
这孩子怎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星琪后颈一凉,赶紧回头瞄了眼侦探,连连摆手:“什么什么,不是的,不是的。”
她没看到侦探脸色一沉,胡一萱看到了,满脸藏不住的得意,上车时甚至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尚星琪。”
每当侦探连名带姓叫她,就表示侦探生气了,且气得不轻。
星琪哆哆嗦嗦地扭头,“我……胡一……”
胡一萱瞎说的,跟我没关系。
唇上一凉,接着一痛,话就这样被堵在唇齿间。
第66章 黄粱一梦(8)
回海城的路很长, 出了怀城, 嘴唇上被咬过的那块不再疼也不再火烧火燎, 面对胡一萱近乎促狭的对侦探与助手关系的探究,星琪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并逐渐端起四平八稳的助手架子。
侦探径自去了副驾,留她独自面对胡一萱, 用意不言而喻。
胡一萱是个很会扯皮的小姑娘, 年纪不大,城府不浅,心眼倒不见得很多, 脑筋很活络,对待这种人,万万不该跟着她的话头走。
于是每等胡一萱翻飞的嘴皮子停下来, 她便问:“这几天你在哪儿?做什么?”
几次下来,胡一萱身心俱疲, 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 头枕在车窗,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一言不发。
锲而不舍的那个换成星琪。
“你和你哥哥从怀城火车站佳婷旅馆分开, 你去了哪儿, 做了什么?”
“他不是我哥。”胡一萱淡淡地说,“我是孤儿,没爹没妈,没爷爷没奶奶, 没兄弟也没姐妹。”
“你这段时间在哪儿?”
“你烦死了。”
胡一萱烦躁地扒拉一头短毛,第一眼看到时星琪还觉得短头发清爽利落,但这会儿距离近,看得出头发很多天没洗,尤其是额前的刘海,一绺绺有黏连的迹象。
“在哪儿?做什么?”
“在外婆家,当童养媳。”
星琪一字不动又问了遍。
“在王坪村养殖场,帮人干农活,行了吧?!”胡一萱有气无力地说,“你别问了。”
星琪翻出地图,王坪村在怀安镇东北,离怀城二十多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