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拉出道多年,圈内的热度和人气几乎是断层。 明明该是天边最闪耀的星星,永远享受爱与光芒,可是现在星星落下来了,没有人为她难过,原本属于她的夜空现在还要挂上新的星星。 司听白的每一次热搜,每一次出圈,都让女人感到无比愤怒。 尤其是还有人为了这个替代品豪掷千金。 隐忍蛰伏的女人终于受不了了,今晚司听白就要出道了,一旦她成功出道,司听白就要彻底取代掉罗拉的位置。 “不可能!”女人怒吼着:“我的阿罗无可替代!” 疯癫的人终于亮出底牌,无形中展现出软肋。 找准机会的程舒逸咬紧自己的唇,强撑着坐起来,她的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满是嘲弄的笑。 “一杯奶茶就能让你爱她六年,你的爱和罗拉一样廉价。” 程舒逸冷冷开口打断她的癫狂,淡道:“你忘记了吗?就是因为这五杯热奶茶,罗拉第一次上热搜,一晚上暴涨了近十万活粉,然后她接到了人生中第一个高奢。” “二十块的奶茶换两百万的代言,不亏。” 宠粉人设就是罗拉爆红策划里的第一步,程舒逸是个好编剧,罗拉是个好演员。 唯一真情实感的粉丝在这场大戏里沦陷,自以为收获到的每一份特殊与感动,其实都是编写好的剧本。 “程舒逸!” 听见诋毁罗拉的声音,女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短促地尖叫了声,捂住耳朵道:“你住口!” “我的阿罗是最好的人,这些都是你逼她做的,你操控她的人生,现在你赚够钱了就要毁掉她!” 那天去接机,本来是女人决定离开这个世界前做的最后一件事。 当挤在热闹的粉丝人群里,女人知道自己注定是不会被看见的,一如她过往二十多年的人生般,永远都是被忽视的。 可是那天罗拉却过来了。 那颗挂在天边遥不可及的星星身上的光芒,真真切切照耀到了女人身上。 当热奶茶被递到手心里时,连同掌心一起被温暖的,还有女人的心。 也是从那天起,女人有了想守候一生的人,她愿意为了自己的星星再活下去。 看着女人渐渐变得痴迷的笑,程舒逸只觉得眼前的人荒唐极了:“你以为罗拉是被我毁掉的吗?” “她偷税漏税的金额已经足够她进去好几年了,而且她瞒着你们所有人,已经在国外隐婚了,”再次提起这些事情,程舒逸已经没有了刚知道时的愤怒,只觉得讽刺。 七年的悉心栽培和处心积虑,到头来就换到了一条胆大包天的好狗。 程舒逸冷笑道:“你猜罗拉为什麽从去年开始拒绝再跳舞台呢,因为她已经在备孕了,怕大幅度的舞蹈动作会伤到她的胎,没有人要害她,是她自己作死。” 当初查到罗拉账户不对的时候,程舒逸就已经猜测到了罗拉不好控,只是她没有想到罗拉会疯狂到这种程度。 利用偶像的身份,注册多个假公司做假账目,瞒着公司不走公账,背地里与项目人签订阴阳合同。 为了拿到外国永居证,不惜在事业上升期用试管怀孕的方式与外籍女友结婚,只为了更改国籍,隐瞒偷税漏税的罪状。 只可惜,罗拉漏算了一步。 娱乐圈里的人没有最狠只有更狠,程舒逸的手段远比她要高明。 意识到罗拉不可控后,程舒逸选择与她割席。 所有人都说程舒逸最宠罗拉,可决定毁掉罗拉到真的放出黑料,程舒逸一次都没有犹豫和手软过。 不听话的狗,就该死。 所有罪状里最不轻不重的艳照,其实是逼罗拉与江城娱乐划清界限的警告。 而罗拉也算识趣,宣布无期限退圈后润出了国,恐怕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国家逍遥。 看着眼前女人的表情从癫狂到震惊,再到满脸不可置信。 程舒逸只觉得她可笑又可笑,“趁现在你还没有犯下大错,可以收手的。” 为了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明星,毁掉自己的一生,实在是不值得。 女人还沉浸在程舒逸的话里。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冷极了,落在女人耳朵里跟钢针一样扎得慌。 那个最爱舞台的人怎麽可能会怀孕,那个答应粉丝永远不会恋爱的人怎麽可能会结婚,那个每个节日每次灾情都会捐款和发声的人,怎麽可能会偷税漏税…… 太荒唐了,这些一定是程舒逸的谎言。 “住口!” 女人沉下脸,恶狠狠道:“我家阿罗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程舒逸冷眼看着她发疯,知道距离击碎她的心理防线只差一步。 只是程舒逸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人远比想象中还要疯狂。 刚刚还震惊崩溃的人这会子沉默了下去。 确实如程舒逸所料,她的心理反应已经被击溃了。 亲耳听见自己深爱的人其实是个劣迹斑斑的普通人,这种冲击力不亚于直接摧毁信仰。 可程舒逸预判错了。 她做这一切根本不是为了帮罗拉讨公道,也不是为了了解罗拉更多的情况。 而是单纯为了报复。 早在程舒逸压榨罗拉,逼迫罗拉连轴转的工作,上不喜欢的综艺,纵容黑粉伤害罗拉时,女人就想报复了,罗拉的退圈,彻底成了引爆这一切的最后稻草。 从一开始做下这一切时,眼前这个女人就没有想过回有再回头的一天。 “不该跟你废话的。” 女人抬手抹掉泪花,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往外走。 拉开房间门,难闻的浓烟滚了进来。 程舒逸忍不住皱眉,想起这个女人说的烟雾弹。 这个人到底要干什麽? 问题在下一秒就得到了回答。 那个疯癫的女人猛地撞开了对面的门,转过头来盯着程舒逸,冷笑道:“既然你已经毁了罗拉,那我们现在就一起死好了——” 热浪被风灌了进来,打火机的光照亮对面的房间。 明明两个房间隔着些距离,可当火燃起来的瞬间程舒逸下意识将自己蜷缩起来。 烈火瞬间燃烧在不远的眼前。 还没从刺激中缓过来,耳边传来猛地一阵玻璃破裂声。 程舒逸猛地抬起头。 碎掉的玻璃渣簌簌落下,刚刚还在眼前的女人顷刻间就凭空消失在房间里了, 导演大楼是栋阴楼,背对着小镇的那面是一条干涸的河道,由于常年无人行走,那里已经成了荒废的垃圾投放点。 为了和后面的河道彻底隔绝,整栋楼只有一个出入口。 她这才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所说的大火是什麽意思。 火势从四面八方腾起来,对面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