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年轻女孩,尤其是一上来就亲亲热热叫姐姐的那种。 “姐姐你受这麽重的伤,为什麽不告诉我?”并没有关注角落的许意视线落在程舒逸脑袋的伤口上,语气里满是心疼:“我现在已经高考完了,你一个电话我就可以过来照顾你的。” 她边说边走进来,素来冷静的小孩难得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许意从小就被许薇放养,从懂事起她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那为数不多的来自于家人的底气都是程舒逸给的。 这个姐姐不论工作多忙,不论手里的工作多重,只要自己有任何需求,她都会第一时间赶到。 上次林幼怡热搜被网暴的事情,就是程舒逸帮忙善后和处理的。 在家人和朋友面前,程舒逸永远是那个负责兜底和被依靠的角色。 而她自己出了事情后,却只能独自处理。 “没什麽大事。”看着许意担忧的眼睛,程舒逸轻笑起来:“我已经好差不多了,明天出院。” 明天? 司听白手一抖,这个决定她为什麽从来没有听程舒逸提起过。 同样意外的还有许意,她表情严肃起来,“姐姐,我问过陈橙姐的,她说你的伤口很严重。” “啧,”程舒逸无所谓道:“她就爱吓小孩子,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而且有人把我照顾的很好呢。” 她的视线终于分过去,那可怜的绿萝已经被水淹满了,司听白站着的地方已经蓄起一方小小水洼。 再这样折腾下去,那盆绿萝就要被浇死了。 也不知道这小孩的醋劲儿怎麽这麽大。 许意这才注意到站在窗边的人,表情有几分惊讶。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程舒逸带的练习生,即使不关注娱乐圈的许意也对这张脸很有有印象。 原因无它,林幼怡最近经常摸鱼画的那张脸就是眼前人。 没想过程舒逸会主动提自己,司听白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个女孩走近。 “你就是陈橙姐说的那个把姐姐从火海里背出来的人吧。”许意在司听白面前站定,非常礼貌地鞠了一躬道:“谢谢你照顾我姐姐。” 一直没讲话的司听白终于忍不了了,开口问:“你姐姐?” 道谢中的许意没想过眼前人和自己讲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许意一愣,有些意外:“啊?” 虽然意外,但许意还是解释着:“程舒逸是我的姐姐,这怎麽了?” 这、怎、麽、了? 司听白一脸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看程舒逸,却没有在她脸上看见半分否定的意思。 程舒逸就这样承认了姐姐这个称呼? 这两个字眼里包含着的情愫,根本就不是单单一个称呼那样简单。 眼前这个人难道并不只是单纯的预备签约的练习生吗? “不用客气。”司听白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她也是我姐姐。” 本就一脸懵的许意彻底懵了,也没听程舒逸说过她最近有认什麽干妹妹什麽的啊,哪来这麽多妹妹。 见司听白不善的表情,许意只觉得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便转过了身。 “好了Aurora,你过来。”程舒逸没理会正吃飞醋的人,将话题扯开:“除了看我,你应该还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吧?” 程舒逸已经恢复差不多了,除了工作她最惦记的人就是江城疗养院里住着的程游历。 院长虽然每天都会发视频汇报,可是毕竟不是亲眼看见,程舒逸总是不放心。 更重要的是,程游历的身体状态一天比一天坏,手术必须提上日程。 她直觉许意今天来找自己,是给自己带好消息来的。 果然,许意点了点头。 “对的姐姐,是关于游历姐的。”讲回正事,许意认真起来:“上次我找你要的那份病例我已经发给我们老师的爱人了,只是前段时间她们出国结婚度蜜月,不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但是昨天她们回国了,江医生说可以接。” 果然没猜错,程舒逸几乎是瞬间开心起来,她语气有些激动:“那位老师的爱人是Dawn吗?” 刚回国,医术超群又姓江,那麽只剩下一个人了。 “对,她中文名叫江宜。” 提起江宜,许意是又嫌弃又喜欢,“她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医生,在国际上都很有名。” 何止是有名,那可是国际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医学天才江宜啊。 程舒逸从三年前就开始关注这个医生了,只是江宜不接跨国治疗也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回国后开的工作室也只接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相关的义诊,更有段时间还被挂上过热搜。 程舒逸有想过用帮忙做公关为交换条件去拿江宜的号,可是这件事没等程舒逸出手,背后就扯出了更大的重量新闻。 甚至还上升到了江城市长以及京城政圈的那位江姓大佬。 而江宜似乎只是起到一个导火线的作用,短暂地登顶后就消失匿迹了。 这套打法公关手段里经常做,刚有机会接触的程舒逸只能眼睁睁看着线索断掉。 但是现在许意说江宜接了,那就意味着程游历有好起来的希望了。 九年前到底发生了什麽,司雪到底对程游历做了什麽,以及司雪这麽多年都躲哪里去了。 这一切都有了揭开的希望。 程舒逸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兴奋,她拉着许意反复确认,最后成功拿到了江宜的联系方式才终于放下心。 而站在一边的司听白像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舌尖泛起苦味,司听白强压下心里的烦闷感,自虐一般不肯挪开眼睛。 她看着程舒逸提着自己没说过的名字,看着程舒逸抱着那个女孩又笑又哭,看着程舒逸和旁人的亲昵。 没由来地,有些失落。 这段时间的相处明明已经让司听白觉得彼此很亲近了,可此刻她还是被推到了距离程舒逸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对程舒逸的生活和过去全都一无所知,而程舒逸身边好像随便出现一个人都能比自己重要。 靠不过去,也没资格靠过去。 无边的占有欲在心底催生,司听白真想将程舒逸关起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程舒逸的所有,都只能被自己独占。 指尖无意识搭上那水灵灵的叶片,下意识地收紧想要握住什麽。 直到那个女孩道别,离开了病房,司听白仍旧觉得那刺耳的笑声还在耳畔。 她讨厌程舒逸和别人亲近,也讨厌能让程舒逸这样开心的人不是自己。 司听白沉默地处理掉了被自己浇坏的绿萝,这盆可怜的小植物,是带着爱意被买回来的,可最后却只能被丢进垃圾桶。 刚刚还开朗的小孩此刻变得闷闷的,看着那绿萝上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