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负责处理扎营点的帐篷。 原本有说有笑的氛围随着人群散开而冷下去,放在她们俩这里的机位被程舒逸暂时叫停了。 江城娱乐不仅是《少女宇宙》最大投资商,也是《少女在路上》的制片。 只要有关司听白的镜头和画面,每一帧都必须经过程舒逸的审核才能宣发使用。 “气氛不对。”程舒逸皱眉看着还拧巴的孟宁九,冷声道:“站那麽远,你是还嫌司听白被骂的不够惨吗?” 原本还想保持距离的孟宁九一怔,刚刚挪开的距离又被她给拉回去。 自从上次在房车上聊完,孟宁九对司听白总是有一种歉疚感。 她不能为司听白发声,不能帮司听白辩解,甚至还要踩在司听白的身上,吸着司听白的血,换自己的热度和人气。 这样的成功孟宁九一点都不想要,可是她没有拒绝的权利,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情绪一定要暧昧自然!”程舒逸抬手指着:“司听白,你站到孟宁九身边去,是她抬手就能够到的距离,刚好也帮她挡住风口。” 在这方面已经慢慢麻木的司听白点了点头,乖乖照做。 凛冽的风卷着司听白的冲锋衣,竖起来的衣领遮住她的小半张脸,披散的白金长发被风卷起,漂亮冷漠的脸上有些疲惫感。 司听白的热度从出道后就一路飙升暴涨,成名的代价是她的工作压力也与日俱增。 只要出价高和热度旺的合作,程舒逸就都接,这几个月里司听白没有过一天休息,也没在正常时间吃过一顿饱饭,经常连轴飞三四个城市赶通告,睡眠时间更是被压缩到极致。 头上的发色也是为了明天晚上的音乐演出而染的,倒是与此刻的美景格外相配。 看着站位和氛围不再像刚刚那样奇怪,程舒逸没有继续指导了,转头去调试机位。 程舒逸离开了,现场的压迫感也随之减少,孟宁九如释重负地叹了声气。 “那天的事,没有影响到你情绪吧?”司听白看着身侧的人,总觉得孟宁九有点躲着自己:“网上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网络上那场由孟宁九的粉丝,引导其余眼红的对家入场的针对司听白展开的全网黑狂欢愈演愈烈。 在营销号和粉丝眼里,司听白跟孟宁九已经成了水火不容的死敌。 这波黑红的热度持续疯涨着,让双方的话题度只增不减。 难听的话只要忽视就好了,司听白已经学会调节自己的情绪,可是她怕孟宁九真的会被带节奏,她不想因为这个影响了自己和她的关系。 这是司听白这十八年来第一个靠自己认识的好朋友,她很珍惜这段友情。 可是自从上次在车里孟宁九哭着下车后,她似乎就开始刻意避开自己,除了在镜头里保持着由程舒逸一遍一遍指导出来的所谓亲密暧昧。 素来傲气的人也难得露出胆怯,小声问:“别影响我们的关系,可以吗?” 听着话里的小心,孟宁九没由来地,鼻子一酸。 明明挨骂的人是司听白,明明被蒙在鼓里的司听白才是最无辜的。 可是现在她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不会的。”孟宁九语气坚定道:“说好是朋友,就一辈子是好朋友。” 那三个月的相处,两个人从最开始的敌对到熟悉。 眼前这个看起来总是很傲,对谁都冷冷的人,其实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孩。 她涉世未深,对人保持警惕性,可一旦真心,就是百分百的。 孟宁九不忍心伤害这麽好的人,轻声解释道:“我没有故意要疏远你,我只是很内疚,伤害你的人都是我的粉丝,可是我什麽都不能做,所以我想着,如果保持距离会不会对你好一些。” 那句一辈子都是好朋友的保证让司听白刚刚的担忧消散,她笑起来:“没事啊,网友又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由着旁人说去吧。” 笑起来的司听白终于露出符合她年纪稚气,眉眼间的清冷疏离也散去。 孟宁九在她的笑容里晃神,突然很替司听白不值。 这样纯粹炙热的爱意却换不来真心。 但凡程舒逸在意一点司听白,这件事都是可以被制止的,刚出道的司听白明明该得到很多爱才对。 可是程舒逸是个没有心的资本家。 她享受司听白的爱,又利用司听白的爱,甚至为了热度,强迫司听白背负了许多本不该背负的骂声。 这样好的人,程舒逸是怎麽舍得的呢? “反正,你不许为这个事情对我疏远或者保持距离,也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司听白怕孟宁九还是会多想,于是认真道:“我很讨厌把感情的事情拿出去作秀和展示给别人看,我也不在意外界的评价,所以只要我们知道彼此没有心生芥蒂就好。” 她的话让孟宁九更加心疼,两个人视线对上,孟宁九点点头:“好,我不会再和你保持距离,也不会以保护你的名义疏远你。” “好!”司听白笑意更甚:“那我们搭帐篷吧!” 指挥着的机位已经对准,消除误会的两个人开始合作处理眼前的九个帐篷。 司听白很聪明,说明书看一遍就会,孟宁九就负责帮忙递东西。 两个人间的配合十分默契,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无需刻意去伪装。 盯着镜头的程舒逸皱着的眉终于舒展了些。 …… …… 录制是不间断的,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淩晨。 导演组敲开少女们的帐篷,提示着要到日出时间了。 天都还没亮,一个个打着哈欠的少女们揉着惺忪睡眼走出帐篷。 搭建帐篷是为了拍摄美观,可到底是秋末,雪山底下的温度本就低,没有保暖设施的帐篷里跟冰窖一样。 司听白几乎一整晚都没怎麽睡。 本就白皙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病色,尤其是眼下淡淡的乌青,阿寂上了好几层遮瑕都没盖住。 “要不要和程姐说说,这个周末腾出来歇一歇吧。”阿寂现在是司听白的专属化妆师,上镜和日常里只要没有品牌方安排,就都是阿寂做妆造。 这几个月阿寂跟着司听白连轴转,她还只是需要做妆造都已经累到不行。 不敢相信司听白是怎麽保持的,在面对镜头和嘉宾跟观众时始终活力满满。 还有些犯困的司听白摇了摇头,轻声说:“周末好像是一场早就约好的商演,不能推。” “可是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阿寂心疼地叹了声气:“程姐也太…” 后半句话没敢讲,阿寂只叹了口气。 “没事的阿寂姐姐。”司听白闭着眼睛灌了好大一口冰美式,苦涩的咖啡在舌尖爆开,难受的她直皱眉。 阿寂看着几乎半杯冰的高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