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自难受? 刚刚还混沌的人被这一句话点醒,程舒逸推开俞原野的手,猛地坐起来。 隐有醉态的眼睛亮晶晶的,程舒逸抬起头看向眼前人,忽而一笑:“俞原野,你说得对!” “我又说什麽了你就对?”不知道为什麽,听见程舒逸这句话,俞原野的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87章 当司听白从江城娱乐办公室走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她拢了拢大衣的领口,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天。 世界很安静,又或者说是此刻的司听白很安静。 站在原地发了会呆,司听白慢慢放平视线,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慢慢叹出去。 放缓的呼吸,被柔柔拉长的不仅有气息,还有司听白的情绪。 网络上有科普视频讲,抽烟的爽感并不是来自于尼古丁本身,而是思绪放空,同时进行深呼吸,所以才会觉得很解压。 如此反复几次,司听白的确觉得胸腔里积压的某种情绪被排了出去。 黎姿的车早早等在了路边。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黎姿的作用已经不经意间从公司理事变成了司听白的私人助理。 “是直接送您回去,还是需要去看盛小姐?”自从上次被司听白嫌弃后,黎姿默默关掉了车载乐这个功能。 问询声回荡在安静的车厢内,司听白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淡道:“回家。” 某种说不出来的直觉在司听白心里冒头,这让她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有些期待。 又有些兴奋。 黎姿开车很稳,安静的车内氛围和窗外宁静的夜色,让司听白的心更加静。 江城这座充满烟火气的喧闹城市难得有如此平静的时刻。 直到视线里出现熟悉的建筑,司听白突然开口:“就在这里停下吧。” 最后三秒跳转了红灯,黎姿顺势刹车,有些没想到:“啊?” “我说,把我放在路边就行。”司听白淡声道:“就剩下几百米的距离了,我想自己走。” 虽然有疑惑,但黎姿没有再过问,等到红灯转绿,黎姿慢慢把车在路边停靠。 冷风砸在身上时还能感受到些许冬残留的料峭。 即使马上就要四月了。 江城是一座季节界限很模糊的城市,无尽的冬后衔接的会是转瞬即逝的春。 若不是路边栽种的树梢枝头吐着新绿,司听白或许还是会以为自己在过冬天。 拢了拢衣领,司听白沉步往家的方向走。 她不再深呼吸,而是在心里默数倒计时。 从一百数到十的时候,司听白抬起头,在冷白路灯下看见了一个等待的人影。 分不清是冬还是春的料峭寒风将程舒逸身上的全部酒气都吹干净了。 薄大衣并不能抵住风,但可以让程舒逸清醒。 在酒吧与俞原野争执无果的程舒逸被强势押回了家,可俞原野和陈橙前脚刚走,后脚程舒逸又悄悄打车出来了。 她甚至没有进自己的家门。 自从司听白离开后,程舒逸就再没进入过那栋没有了司听白的房子。 前段时间她住在江城娱乐,直到司听白接手公司后,程舒逸又搬进了程游历病房旁的陪护床上。 自从经历变故后,程舒逸就是没有家的人了,房子于她而言不过是个落脚的地方。 至少陪在和植物人没区别的程游历身边时,程舒逸还可以睡一个好觉。 而今晚是程舒逸第一次没有在医院陪床。 自从白天在医院里亲眼目睹了司听白对盛知鸢的照顾和在意后,程舒逸最后一丝自信和把握也被打碎了。 那最听自己话的小狗丢下了项圈,再也不会主动摇着尾巴回来了。 此刻程舒逸迫切地想单独和司听白好好聊聊。 这段时间以来,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出现,横在她和司听白之间,让她们连单独讲话的机会都没有。 长久的站立让腿有些发麻,程舒逸跺了跺脚。 一抬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人。 彼此视线交汇的瞬间,程舒逸忘记了眨眼睛。 浑身血液仿佛早已经被冷风凝结,她怔在原地看着那身影朝着自己靠过来。 恍惚间让程舒逸有了种再次被靠近的错觉。 “你来做什麽?”司听白冷眼看着眼前人,鼻尖已经被冻红了,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似乎等了很久很久,这点大衣恐怕早已经被风给灌透了吧。 听见司听白主动开口,程舒逸眼睛亮了亮,轻声说:“我来找你,我有话想和你说。” 没想到真的能等到司听白,程舒逸难得有些紧张感。 “说。”司听白低头看了眼腕表,淡声道:“给你五分钟。” 公式化十足的语气,再无半分爱意。 程舒逸却不介意,她轻声说:“你能再回到我身边吗?我保证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 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被风浸透,程舒逸的嗓子哑了,让她这句话听起来毫无威慑力,甚至还带有几分软。 心像是被小羽毛不轻不重地挠了下,司听白抬起眼,淡声问:“你会怎麽改?” 不是拒绝,也不会沉默。 程舒逸原本冷掉的心因为司听白这一句话而复苏,她语气里有些兴奋:“你不是总觉得我* 以前不在意你吗?我可以给你在乎,可以给你重视,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给你,我会比以前更在意你一点,你不是总是想唱你专辑里的那首主打歌给我听吗?我听,我现在有时间了。” 这些话不知道在心里来回辗转过多少次。 终于有机会讲出来了。 程舒逸抿了抿唇,期待着司听白的回应。 二人站在同一盏街灯下,灯影落在肩头,让程舒逸心里忍不住生出几分她们还在一起的错觉。 可是下一秒,程舒逸的期待落空。 “我不要这些。”司听白轻叹了声气,说:“我只要你告诉我周昭是谁,程舒逸,周昭是谁,她和你是什麽关系,告诉我这些,过去一笔勾销。” 司听白直视着程舒逸的眼睛,从念出周昭的名字后,程舒逸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去。 刚刚还略带有几分讨好神色的人不耐地皱起眉。 “司听白,我只想聊我们的事情。”站在医院楼下吹了半天的风,又站在司听白家楼下等到半夜。 程舒逸自认为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她只是想好好和司听白聊聊彼此间的事情。 为什麽总是要扯到周昭呢? 她的抗拒和躲闪被司听白尽收眼底,像是累极了般司听白说:“不聊周昭,那我们没什麽好说的了,你走吧,五分钟结束了。” 说完,司听白没有犹豫抬脚就走。 就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