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起来。” 换完衣服的程舒逸忍不住抬起手,对着空气捏了捏。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不能直接碰司听白的脸,只能轻声说:“乖乖等我出来。” ICU的探视一次只能进一个人,所以每次司听白都会在门口等待程舒逸。 “好,”司听白轻声应道:“我等姐姐。” 更衣室的门里落下遮挡帘,程舒逸推门进入ICU。 当亲眼看着程舒逸的身影消失,原本该等在门口的司听白却转过身,头也没回地走了。 她的手机合时宜的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但司听白没有理会。 网?址?F?a?b?u?y?e?????????e?n????????5???????? 医院坐落在市中心,从后门绕出去会是一片难得的清净之地。 当心里默数到第七十六步时,一束刺眼强光从身后穿透司听白的背脊。 呼啸的风声混杂着油门失控声击打着司听白的耳膜,急促刹车响带动的狂风卷起少年衣摆。 强光就定在身后,车辆与肉身保持着不到一掌的距离。 只要司听白再往后一步,或者那车往前滑动一分,就会径直从司听白的身上碾过去。 刺眼的车灯未被熄灭,紧绷了这麽多天的精神在此刻被放松。 少年转过身,面向停在身后一步之遥的那辆车。 连阴了半个月的天气此刻终于有了变化,天边乍然出现的闪电撕破云层。 与主驾驶上的人对上视线。 司听白勾唇一笑,冷冷道:“你终于来了。” 第145章 被推开的车门里徒然蹿出好多个黑影来,与乍起的风一起朝着站在原地的人扑过去。 降下雨来几乎是在一瞬间里发生的事情。 惊闪撕裂天际,黑压压的云层不断下坠着扩散将日光吞吃了个干净,世界骤然变成黑色调,豆大的雨滴重重砸下又被狂风拍得乱七八糟。 目的达到后的车裹在雷声里,轰隆一阵走远了。 空气里的糟糕味道被雨滴溅起的土腥味冲散,砸在玻璃窗上的雨滴飞溅四溢,碎裂成渣。 轰隆—— 几乎将天给劈开的那道雷光映亮黑寂,惊得室内人忍不住分神。 “姐姐啊,这场雨终于是下来了。”程舒逸回过头,视线落在身侧人的脸颊上,唇角不自觉勾起笑意:“就等这场雨过,你会跟着天气一起好起来的。” 她的语调轻柔,回荡在病房间。 但能回应她的只有仪器运作时发出的声音。 那占据面颊四份之二的面罩供着氧,被氧浸润的唇泛着病色的灰,长久未见阳光的肌肤白得像瓷器,衬得眼眸更加黑亮。 被各式各样细线缠绕着的人似乎并没有被雷声惊扰,只是很轻很轻地眨动着眼睛,微微张开了唇,似乎想讲话。 “江医生说你醒来的时间将会逐渐增长且稳定的,”程舒逸看出程游历的渴望,耐心地解释着:“但因为太长时间的昏迷导致各项功能退化,初次开口时可能只会发出单音节,无法做到连贯的表述,但是姐姐不要担心,江医生还说随着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总有一天会恢复到最开始的健康状态。” 虽然程游历现在还是无法做到脱氧自主呼吸,但她已经可以睁眼睛了,也能听清外界的声音。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B?u?y?e?不?是??????u?????n?②???????5?﹒???????则?为?屾?寨?佔?点 感知到被捧在掌心中的指节动了动,程舒逸知道这是程游历的回应。 病房里静悄悄的,雷声暴雨被阻隔在窗外,恶劣天气分毫没有影响到室内的温馨柔和。 “姐姐,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哦。” “姐姐,这十年变了很多,我没有再当记者了,而是转行成了经纪人,我现在可有钱了,等你好起来我带你环游世界。” “姐姐,你总说我心是野的,想象不到我以后的生活怎麽安定下来,但是现在定下来了,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很爱很爱的人。” “姐姐,等你能转移到普通病房后,我就介绍她给你认识。” “姐姐,虽然这麽多年我一直都习惯了独身,也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跟任何人再有亲密关系,甚至难以做到允许另一个人走进我心,但她的出现让我意识到,难捱的时候不一定要苦撑,还可以选择依靠。” “姐姐,她的年纪不是很大,但是是个非常清醒理智的小孩,她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勇敢也更加有担当,我也比我想象中要更加爱她。” 程舒逸的语调轻柔,聊起司听白时,眉梢眼角都带着笑。 被捧在掌心中的指节轻轻勾了勾,程舒逸抬头,看见氧气面罩下的人微微勾起的唇,连单音节都无法发出的人,艰难启着唇。 很轻很轻的唇动,程游历在尝试讲话。 虽然没有声音出来,程舒逸却读懂了。 刚刚还含着笑的明亮眼眸几乎是瞬间被泪意侵占,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滴与窗外的雨丝一起簌簌落下。 轻轻地啜泣声回响在病房间,床上的人艰难动着指节。 察觉到这个动作,程舒逸慢慢弯下腰去,将身段放到最低用脸颊去贴着程游历的掌心。 那还佩戴者心电监护仪氧饱和度夹的指节努力地抬起来,很轻很轻地拭去了泪滴。 这滴落在眼角的残泪等了十年,终于被人拂去。 尽管还是上午,但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被温馨病房隔绝着的雷声伴着暴雨,正不知疲倦地砸向大地。 …… …… 噼啪雨声碎裂在车玻璃上。 被踩到极限的油门带动着发动机振鸣着,疾驰在高速上飞奔的车似离弦的箭,在暴雨中横冲直撞。 盖住头的遮挡麻布套剥夺了视觉,车内的氛围压抑到极致。 看不见的眼睛放大了听觉感官,司听白甚至能清晰听见暴雨砸在车窗玻璃上的声音,她此刻宛若一只被烫熟了的虾子,紧贴着蜷缩在车门边。 从那人出现到自己被绑上车,全程一分钟不到。 快到司听白甚至没能看清楚那群人是从什麽地方靠过来的。 被控制是瞬间的事情,那砸在后背上的重击让司听白在片刻间失去了知觉,这种奇异的感受莫名勾起了她当年的记忆。 当年被绑架时就是这样,明明被司明裕送上的是通往夏令营的车,可坐在车上的却不是同龄小孩。 车门关得震天响,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小小司念念就像此刻这样,被不知道从哪来蹿出来的一群黑衣人给控制住。 浸透满药物的麻布片堵住她的口鼻,接着后脑一痛,瞬间失去知觉。 再醒来时,能感受到的就是无尽黑暗。 头上的棉布袋剥夺掉可供呼吸的清醒氧气,反剪在身后的手腕骨被粗粝的绳索勒红,那一瞬间里甚至感觉不到害怕。 司听白尝试着挣扎了下,她用自己的指尖去勾那绳索。 在指尖触及到绳结的瞬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