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堪称妩媚绝色的桃花眼中竟流露出些许兴奋来。 虽然司雨总是厌恶甚至憎恨司听白的那双像自己的眼睛,可此刻那双眼紧闭,精致漂亮的脸承受不住痛意而流露出的崩溃,宛若有了裂痕的美丽瓷器。 这股子脆弱的痕迹,竟意外的与另一个人相似。 透过眼前司听白的痛苦脸色,司雨开始在记忆里欣赏着那个人当时的脆弱。 很多年没看讲过了,仅那一次的扭曲与狰狞,把所有骄傲尊严碾碎后露出来的乞求。 每一帧都美好到司雨反复咀嚼,竟没忍住地轻笑了出声。 受到猛击的胃久久并不能平静,司听白难受地不断干呕着,在听到这声笑意后,她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这个从上车后就一直冷着脸,几乎将杀意写在脸上的女人,居然笑了。 在看见自己痛苦到扭曲的表情时,她流露出的不是一个作为母亲该有的疼惜,而是…… 兴奋。 是的兴奋,眼神里甚至还闪烁炙热又疯狂的喜悦。 察觉到司听白的难受会让司雨开心,那尽职尽责的散打手再一次出拳,快准狠地砸在了刚刚的位置上。 什麽都吐不出的器官痉挛着,司听白再也抑制不住呕吐的欲望,竟生生呕出了一口血来。 血色飞溅到了那猩红鞋面上,幽暗的车厢内弥散着血腥味。 被搞脏了鞋子的司雨也不恼,笑意更甚:“还不想开口吗?” 她打量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孩,司听白的身上有着与那人如出一辙的韧性。 “呸。”司听白和血吐出一口唾沫,不屑地冷笑道:“你就这点手段吗?” 刚刚心头那点来自母亲赋予的失落在此刻彻底消散,几乎是瞬间,司听白竖起尖锐的利刺,她看向眼前人的视线中再无半分敬畏之心。 当司雨不配再被叫做母亲,那她是什麽呢? 司听白想着,轻蔑地仰起头。 血色弥散在她的唇边,如瓷一般莹润的冷白肌肤上沾了红,那双邪气的桃花眼被称得更加妖冶。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东西,就必须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司听白的声音轻佻又傲慢:“不然我死了,也一定有人会送你下地狱。” 即使司听白此刻完全处于劣势,但她却分毫没有流露出狼狈感,这两拳反而彻底激发出了她藏匿的暴戾。 刚刚还试图用装死来逃避的人仍旧是那残败躯体,却莫名像是被换了魂魄。 这与那人的一点不像将司雨从回忆中拽出来,她看着大胆挑衅自己的人,冷冷笑道:“你有什麽资格跟我交易呢?” 一个此刻连自由活动都做不到的人,死到临头了还敢这样胆大包天的挑衅自己,司雨没觉得意外,只有可笑。 “你对司雪做了什麽?” 司听白没有顺着她的话讲,只是盯着她的眼睛:“既然当年绑架我的主谋是你,那麽对外界散出司雪被绑架的也一定是你,真正应该在大众面前成为受害者的司雪呢?她现在在哪里?” 她这一点恭敬都没有的话惹了提着她的人,那女散打刚想再次出拳警告,一口和血唾沫直接吐到了她的眼皮上。 “你算个什麽东西?”司听白恶劣地舔了舔唇,冷笑着说:“需要狗干活的时候你主子自然会发话,在此之前都给我跪好了。” 看着浑身戾气的人,司雨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对于这个从十年前就被当成弃子对待的女儿,司雨总是连眼神都吝啬给予。 但她现在才惊觉,这三个孩子里最锋利最像自己性格的,居然是个随时等着被销毁的弃子。 “看来司明裕除了娇惯你外,也没少教你东西啊。” 司雨慢慢靠倚回椅背里,单手托腮玩味地看着司听白:“这麽会猜,还有呢?反正车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我恩准你死前多留点遗言。” 司雨倒是好奇,这个早在十年前就被毁掉了记忆的人,会如何一点点拼凑出当年的东西。 “其实当年你就没准备让我活着下山吧。”司听白盯着司雨的眼睛,表情变得玩味:“所以你杀了那个试图救我的记者,我猜周昭不是自己跌下悬崖的吧,而是你推的。” 以程舒逸的描述,周昭的性格沉稳,不是冲动的人。 那麽一个专业过硬经验丰富,能在上山前那短短一小时里安排好所有救援物资的职业记者,又怎麽可能会那麽巧的就丧命在了山崖下。 还偏偏丢了自己的底片和存储卡,被程舒逸保留下的那什麽都没拍到的残片,其实不是巧合,而是司雨故意留的挑衅。 在过去听到关于周昭和自己那起绑架案时,司听白总是有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但是在摸到那个绳结时,一切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为什麽没有伤害抱着程舒逸的我呢?”司听白看着司雨玩味的表情,忽而一笑,淡淡道:“让我猜猜看,是因为程游历吗?” “程游历是你的爱人,对吗?” 听到这句猜测,司雨的表情闪过一丝不屑,旋即疯狂大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尖锐又刺耳,回荡在车厢里令人毛骨悚然。 司听白平静地看着她,表情里满是厌恶。 “你脑子倒是比我想象中要灵活。”司雨渐渐止住笑意,啧啧了两声摇头道:“只可惜,全错。” 听到全错两个字时,司听白忍不住皱起眉。 不对吗? 那为什麽程游历会给自己那麽强烈的熟悉感。 明明是在记忆里没有的人,为什麽看见她就会头痛呢? “我明白了!!” 刹那间,某个猜测在脑海里闪过,司听白忽然捕捉到关键,“程游历不是你的爱人,而是司雪的。” 怪不得会觉得熟悉。 怪不得看见程游历的时候总是会出现生理性的头痛,那段被挖掉的记忆在感知到熟悉的人时,突然鲜活了起来。 “住口!”刚刚还猖獗笑着的人被触了逆鳞。 司雨的表情骤然冷下去,不屑道:“那* 个东西怎麽可能配得上爱这个字,她生来就是低贱的,低贱的人,怎麽配跟我的阿雪放在一起!” 当司雪的照片在网络上扩散开的那一刻,是司雨对司听白的杀心腾升到最极致的时刻。 这麽多年司雨甘愿舍弃一切,甚至在正值壮年时退位让贤,放掉了整个家族的荣誉,她几乎牺牲了一切荣光,只为了保全那个人。 可是这一切都被司听白给毁了。 这个早该死在十年前的弃子,要不是这条贱命里有那个人基因,要不是这条贱命还没到该死的时候,司雨怎麽可能容忍她活到现在。 可是司听白呢,她却一点不知道感恩,反而利用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肆意传播着司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