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去为发家而不得不做的灰色地带早就该被切断的,可是人的欲望总是无限大。 司雨打着为司家发展的旗号,用母亲临终前的嘱托逼着司雪去敛财。 混迹赌场,倒卖三水,收放贷款,游走在灰色地带,可是现在司雪出了事,司雨却又摇身一变成了好姐姐。 要打着要为司雪好的名义,用那个被司雪亲手养大的小孩去换她的命。 司念念才九岁啊。 九岁的小孩,被不负责任的母亲带到这个世界,吝啬施舍一丁点爱,现在还要像个工具一样牺牲献祭。 那是人命,竟比野草都轻贱。 “阿雪…”司雨的表情渐渐变得扭曲,她慢慢蹲下去,抬手掐住妹妹的脸,“你以为姐姐比你做那些是为了钱吗?我都是为了你啊。” 她的语气轻柔极了,像是浸透在蜜里般挤出来,指腹不断摩挲着眼前人涨红的脸颊:“如果不继续逼你做那些,你恐怕早就带着这个女人远走高飞了吧,如果我真的把你洗白,你还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我还能这样触碰到你吗?” 爱是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拥有的天赋。 身体里流淌的血脉是红线,自妹妹的身体贯穿姐姐的心脏。 “变态。”司雪厌恶地呸了一声,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司雨,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的姐妹情缘就断了。” 没等司雨回答。 司雪推翻了自己的话:“不对,是从你在我成年礼那晚,对我做出的越距行为时,你就不配当我姐了。” 成年礼。 这三个字讲出来,司雨的心一沉,回忆顷刻间在脑海中浮现:“什麽……” “你还装什麽?” 司雪厌恶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只要多看司雨一眼,她就会吐出来:“你那样做的目的,不就是让我看见吗?” 不论过去多少年,司雪都不会忘记那个晚上带来的冲击。 跟好友们结束晚宴后又约了酒局,准备回衣帽间换掉礼服再出发的司雪却发现自己的房间门不知道什麽时候被打开了。 那栋房子是司雨成年时,母亲送她们的礼物,这个房子的钥匙也只有姐妹二人拥有。 抱着试探心理的司雪轻声唤了句姐,却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她蹑手蹑脚地靠过去,撞见了她此生都不愿意再回忆起的画面。 她的亲生姐姐躺在她的床上自渎,手中握着她的贴身衣物,口中还唤着她的乳名。 那一晚司雪缺席了后面的所有活动,也拒绝了所有好朋友的邀请,她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宁愿是自己醉酒的幻觉。 人生仅此一次的成年礼,司雪独自躲在小阁楼里熬到天明。 “所以这就是你跟母亲说再也不要叫乳名的原因吗?”司雨没想到司雪会提到这件事。 那晚她等在司雪的房间,本来是想亲口讲一句生日快乐,可是整个房间里都是司雪的味道。 即使是洗涤过的衣物也残留着司雪的体香,漫长的等待耗尽了司雨的耐心,被司雪味道勾着的司雨没有忍住对心爱妹妹的欲念。 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司雪拒绝所有人再叫她的乳名,也开始尝试着跟自己拉远距离。 难怪那个吻会彻底让司雪搬离老宅。 “可你还是愿意为我做事。”司雨像是抓到了希望,她不死心道:“你甚至还愿意养司念念,所以你是不是也……” “别再说这样恶心的话了。” 司雪冷冷睁开眼,漂亮的眼眸中满是红血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投胎到司家,成为你的妹妹,如果可以选,我宁愿胎死腹中也不要见到你。” “你再说一遍?”在这句毫不留情的话里情绪决堤,司雨的怒吼声回荡在夜色中:“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宁愿死。” 司雪紧紧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也不愿意当你的妹……” 未落音的话被一个耳光扇了回去。 几乎是没收力的一巴掌,司雪被打偏了头,司雨中指上的家主戒指顶到了司雪的牙,薄嫩的口腔内部被刺破,司雪和着血吐出一口唾沫。 自从出生起就没舍得对司雪讲过一句重话的人此刻被气得再无理智可言。 宁愿死也不愿意当自己的妹妹吗? 可明明小时候的快乐和亲近不是假的,刻在骨血里的基因是抹不去的。 “没关系阿雪,”司雨闭着眼摇了摇头,忽而一笑:“姐姐知道你在说气话,一定是那个女人迷惑了你。” 她说着,慢慢站起身来。 对姐妹二人间真实的感情并不清楚的程游历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 司雪不喜欢司雨,所以从来不跟程游历讲关于司雨和家族的事情,司雪也不喜欢做那些事情,每次任务结束都会带着程游历去庙里祈福和做慈善捐款。 可到底是姐妹,为了司家的昌盛,司雪一直都隐忍着,甚至还把司雨的女儿视如己出。 但不知道为什麽,在这一刻,程游历莫名觉得这对姐妹间,跟自己和程舒逸间截然相反。 她们的姐妹情缘,还缠绕着些许别的东西。 程游历没有了再思考的机会,她被再次粗暴地拽起来,被迫抬头看向眼前那个鬼魅般的人。 “说,是不是你在中间挑拨我和阿雪?”司雨对司雪有多爱,就有多恨眼前这个女人。 一个小门小户的外地佬,不过是仗着几分姿色和还算拿得出手的学历,竟然配得到司雪的爱。 自己素来听话的妹妹居然会为了这个人不惜忤逆自己,甚至连命也不要。 舍不得对司雪发泄的司雨将怒气一股脑灌在了眼前人身上。 无法讲话的程游历摇着头,想要讲话。 “我记得你也有个妹妹对吧?”司雨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人:“数据做的真干净啊,可再干净又怎麽样呢?你说对吧,京大新闻系大四A1班,程舒逸。” 当妹妹的名字被念出来的那一刻,程游历只觉得心脏在瞬间骤停了下。 明明程舒逸的数据已经被自己彻底隐藏了,明明自己已经将联系家人的账号作了区分,明明自己在外人面前都是以独生女自称。 可为什麽,为什麽司雨还是会知道。 看着程游历瞬间涨红的脸,和不停摇头的抗拒,司雨终于露出点笑意,抬手扯下程游历口中的束缚。 “求你不要对我妹妹动手,”程游历艰难地发着声音,刚刚被踹的那一脚现在五脏六腑都还泛着疼:“我答应你我会永远从司氏离开,我也会叫我妹妹停止报道,都是我的错,不要,不要……” “没用了。” 司雨忽而一笑,那双狐狸眼泛着狡黠的光:“我派去点山火的人已经出发了,你的倒霉妹妹如果运气不好,就当是为你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