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塞,她视线落在司听白身上,不自觉想起了母亲和小姨。 轻叹了声气,司明裕点点头:“我没有要阻碍她幸福,但我……” “对呀,”司润诺没给司明裕但是的机会,轻声道:“家人应该是底气,而不是成为对立面的死敌。” “你觉得呢?” 一连两个你觉得呢,程舒逸看向司润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外和惊讶。 在经历那麽糟糕的事情后果断斩开一切选择重生,拼命逃离后现在却又能为了妹妹留下来。 让她厌恶逃离的是家人,让她牵挂不舍的还是家人。 被彻底劝没声了的司明裕终于松口,但看向程舒逸的眼神仍旧充满敌意:“我告诉你,江城的分部很快开业,我以后去江城的次数也会很多。” “欢迎啊。”程舒逸体面地勾唇,指节轻轻掐把玩着司听白的耳垂:“我跟念念,随时都欢迎二姐你的到来。” “!!!” 被比自己还要大三岁的人叫了姐,司明裕刚刚平复下去的理智再次暴走,咬牙切齿恨恨道:“程舒逸,我跟你势不两立。” 眼看着刚安抚好的人又失控,司润诺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明明都是三十和奔三的年纪了,这俩明争暗斗互相较劲的人,看起来还没有被摸摸头的司听白沉稳。 司润诺轻叹了声气,眉眼间满是宠溺的笑意。 “随你的便。” 率先站起身的程舒逸轻拍了把司听白的脸颊,柔声道:“走啦小狗,我们回家。” 她的动作潇洒又干脆,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司明裕。 转身跟两个姐姐挥挥手算作别,司听白欢快地小跑追上去:“回家咯!” 刚刚还欢快的氛围随着俩人的远去,登时变得冷清。 司明裕有些痛苦地叹了声气,一直垂在身侧的掌心才终于慢慢展开。 “姐。”司明裕很低地唤了声,语气里凝结着说不出的难过:“我刚刚是不是,差点又失态了……” 自从听着司润诺讲完母亲和小姨的事情,司明裕就再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她的脑海里总是不自觉会浮现出很多东西,以至于梦境总千奇百怪。 可那些奇怪的梦却总是重复上演着。 一瞬是孩提时期,夏日温暖的午后,司雨温柔地对小小的司明裕说,以后司念念的一切都属于司明裕,司明裕可以掌控司念念的一切,妹妹生来属于姐姐,这是家族里默认的规则。 一瞬却又变成黑夜,司明裕看着满手鲜血的自己和奄奄一息的司听白,想要做点什麽时,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司听白已经没有了意识。 数不清被这来回交织的梦境吓醒了多少次,独自清醒在深夜的司明裕再无睡意。 “没有。”司润诺看着妹妹泛白的面颊,轻叹了声气:“慢慢来,不要对自己太苛刻,这不是你的错。” 完全陷在情绪里的司明裕渗出满头细汗,再讲不出话来。 安静下去的病房让人窒息,司润诺轻叹了声气刚预仔细劝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请问。” 盛南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可以进来吗?” 没费多大力气,司润诺认出了眼前人,点头客气道:“当然,不知道盛二小姐来做什麽的?” 司听白住院和出院的信息都锁的很死,外界几乎听不到一点风声。 但这个时候盛家的人是来干什麽的? 司润诺没猜出个所以然,视线落在了已经走进来的人身上。 “我来找人。” 盛南辞目光灼灼,从进门后眼神就再没从司明裕身上挪开:“找一个躲我很久的胆小鬼。” 她一字一句讲的坚定,脚步也落得急切。 刚刚浮现在司润诺心里的那丁点子困惑也消散了,旋即轻笑起来。 幸好,一切都不晚。 …… …… 日子一入秋,就过得格外快。 转眼翻篇到了十月,江城的风中有了第一波烤栗子的甜香气。 被程舒逸带回江城的司听白仍旧没法子复工,她的身体尚在恢复期,医生说万事都要多注意。 所以四舍五入,司听白只是换了个地方住院。 但是住在江城的司听白明显要比在京城时候快乐了。 比如程舒逸的工作尽量都安排在江城,她们每天都可以见面,每晚都可以睡在一起。 短短两个月,司听白觉得自己就像患上了严重的肌肤饥渴症,她迫切地需要那抹鸢尾香来缓解心中的焦躁和欲念。 可偏偏江城医院的医生看不懂司听白这个年纪的活力,再三叮嘱程舒逸,情况没有正式稳定前,尽量减少亲密行为。 那句尽量减少在程舒逸耳朵里就是一刀切。 所以不论司听白怎麽讨好耍赖,撒娇求饶都没用。 抱着睡,搂着睡,亲亲贴贴都可以。 但是总是在进行到更深入的时候,被程舒逸拒绝参与,眼睁睁看着程舒逸亲自解决。 作为病号的司听白只能忍受着老婆睡在身边自读,却一点忙都帮不上的无助感。 司听白切实体会到了报应这两个字。 过去在那间小黑屋里对程舒逸做的限制口口行为变成回旋镖,扎在了司听白身上。 除了这方面外,司听白在别的地方还是很开心的。 比如孟宁九经常会在工作结束后来看司听白,带来一些江城娱乐的八卦和圈子里发生的趣事儿。 不属同个公司的江雪宁行程满满。 但只要闲下来就会在小群里面打语音打视频,分享生活,调侃司听白只能呆在病房里。 不知道是从谁那边传出去的司听白生病,在乌镇拍戏的江雪宁得到了消息,还特意抽空来了次江城医院。 有了朋友们的调剂,司听白的生活终于不再只剩下枯燥和无聊。 今年是司听白来江城的第二年,上一个秋被无尽的工作给淹没,而这一个,她终于有了时间和闲心静下来好好体会。 江城其实是座极具有烟火气的城市。 在这个高速发展的时代,江城抬头四面皆是耸立的信息大楼,可垂眸,却能在小巷长街中找寻到几分家的归属感。 每每趁着程舒逸忙工作时。 闲下来的司听白就会独自一人戴着口罩帽子的遮挡溜去江边,有时是在老街里徘徊,或者独自漫步在布满霞光的环道。 她试图从脚下走过的每一步路里去感知过去程舒逸成长的路径。 偶尔路过学校门口,司听白会忍不住慢下脚步。 那些从校园里涌出来活鱼似的少年人们身上自带着光芒万丈,她们鲜活又生动,踏着放学铃声在话语欢笑间跑远。 原地停脚的司听白会忍不住在人群中脑补出程舒逸小时候的样子。 尽管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