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苏安安缩了缩肩,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她本来是想问姑姑,是不是知道了当初在娄县,那个容玠趁她睡着,偷偷亲了她一下的事。 那一晚,姑姑也是坐在树下,不过是坐在老宅的玉兰树下。 姑姑似乎是缠着容玠给她念书来着。 她晚上醒了,发现姑姑竟然还没回屋睡觉,这才找了过去。结果就看见了那一幕—— 姑姑半靠着树干,脑袋枕在容玠的肩上,俨然已经听书听睡着了。 而容玠也放下了手里的书卷,偏过头,目光自上而下,在姑姑脸上描摹着。 那是一种苏安安从未见过的眼神。 夜风拂过,树上的玉兰花瓣飘落,刚刚好落在姑姑的唇上。容玠的眼神随之有了变化。 下一刻,他竟是慢慢低下头,隔着花瓣亲了上去…… 苏安安捂着眼睛溜了。 之所以没将这一段告诉苏妙漪,是因为她收了容玠的一袋蜜饯作为封口费。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看见容玠就有点发怵,生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会被他灭口。 时至今日,苏安安觉得自己更不能说了。 现在若是说了,想杀了她的人恐怕就不止容玠,还有苏妙漪…… 这么想着,苏安安悻悻地转身离开,将独自苦恼的苏妙漪丢在了院子里。 第42章 昏黑无光的牢狱深处, 一披着斗篷的神秘人提着食盒,在狱卒的引领下快步走到一间囚室外。 狱卒退下,来人缓缓摘下斗篷, 唤了一声,“尹大人。” 囚室中, 尹通判狐疑地站起身来,走近几步才看清来人的面容, 眼底掠过一丝错愕,“……武娘子?” 武娘子微微一笑,低身将手中食盒放下, “听说大人还未认罪, 妾身担心大人吃苦头, 所以来劝劝大人。” 她这么一提, 尹通判才想起堂上那个栽赃诬陷他的玉川楼杂役,顿时明白了武娘子的来意,冷笑道, “是你指使那竖子污蔑老夫……” 武娘子笑而不语。 “仿造知微小报, 借扶阳县主的事重挫苏妙漪……这分明就是你玉川楼和知微堂的私斗, 竟也要栽在老夫头上!” “若非我放出的消息,您与令郎又岂能找到拉下容玠的捷径?你既借了我玉川楼的势,那便要承担后果,不是么?” “你……” “况且您都认下了指使人诬告县主的重罪,那再多一桩轻如鸿毛的小罪, 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尹大人, 您何必如此冥顽不灵?” 尹通判冷笑着走上前来,隔着囚室的栏杆望向武娘子,“冤有头债有主, 你造谣生事的罪便是再轻,与我何干?” 武娘子低垂了眼,笑得意味深长,“通判大人,我今日来找你,其实是给你机会。毕竟替我顶罪,可是有不少好处的。我不仅能保住令郎,来日还能让他为官做宰,替你尹家光耀门楣……” “你不过一个厨娘……” 尹通判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嗤之以鼻。 然而下一刻,看清武娘子从袖中拿出的相府信物,他脸上的笑意霎时僵住,不可置信地抬眼。 翌日,天朗气清。 两辆马车从容府后门缓缓驶离,容云暮策着马跟在马车外。一行人径直出了城,直到城外的开阔地才停下来。 容玠和容奚从后头一辆马车上走下来,走向前面那辆马车。车帘掀开,里头坐着的正是要去凌音寺的扶阳县主。 “大伯母,您就只带两个女使?” 容奚问道。 县主笑答,“够了。我是去静心修行,又不是去享乐的,闹那么大阵仗做什么?” 看了一眼四周,她又朝容奚和容玠摆摆手,“回去吧,不必再送了。到了凌音寺后,我会给你们捎家书。” 容玠微微颔首,“母亲一路平安。” 扶阳县主正要放下车帘,容奚却突然开口问道,“大伯母,您不用再和我爹说些什么吗?” 扶阳县主看了一眼不远处牵着缰绳的容云暮,没再犹豫,“不必了。” 车帘落下,马车缓缓朝官道上驶去。容家三人遥遥地目送着马车远去。 “你们先回府吧,我还要去一趟别处。” 容云暮发了话。 容奚没有多问什么,率先上了马车。 容玠却留了下来,仍立在容云暮身侧。 容云暮转头看了他一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容玠抢了先,“二叔,你甘心吗?” 容云暮一愣,“什么?” 容玠终于收回视线,低垂着眼,又重复了一遍,“一直被排在次位,一直被舍弃,全心全意的付出或许永远也得不到回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走越远……你真的甘心吗?” 这些话乍一听,倒像是在对容云暮的警诫。可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