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长风直接在苏安安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姑姑都说了,这些是朝政机密,若是泄露出去,知微堂和容玠都落不着好!” 苏安安捂着脑门连连后退,悻悻地闭上了嘴。 凌长风皱眉,看向苏妙漪,“他祖父和父亲当年是如何获罪的,他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后果,现在送来这些是想做什么?想和你同归于尽?” “……” 苏妙漪一声不吭地翻看着那些奏报,若有所思地转身回了屋子。 骑鹤馆被称为商行里的金銮殿,而骑鹤馆的印鉴,就好似文武百官上朝时手中拿着的笏板。有了这印鉴,苏妙漪终于可以在骑鹤馆内畅行无阻。 大堂里依旧候着不少小商铺的东家,大多都是来求见骑鹤馆诸位行首、伺机谈生意的。一群人见了苏妙漪进来,纷纷迎上来同她打招呼,一口一个“苏行首”。 苏妙漪心中藏着事,并没有表现得多热络,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后便径直往楼上走。谁想到还未走到拐角处,那些方才还朝她低头哈腰的东家们竟就开始议论起她来。 “如今骑鹤馆也是大不如前,越来越不讲究了,什么人都能分一杯羹……” “是啊,从前想要进这骑鹤馆,那少说也要熬个三十多年。这苏妙漪年纪轻轻,才刚来汴京多久,凭什么就能和那些行首们平起平坐?” “说到底不还是靠裘家……若没有裘恕这个总掌事,骑鹤馆空出来的位置怎么可能轮得到她?真是命好会投胎!” “依我看,不是她会投胎,是她那个娘亲眼光长远,改嫁得好!” 苏妙漪静静地听着,直到听见他们提起虞汀兰,眼底才起了一丝波澜。 不过她也没打算同这些人理论,冷笑一声,便继续朝楼上走。 他们说的没错,她能跻身骑鹤馆,裘恕这个靠山功不可没。可她要做的,不仅仅是进骑鹤馆,她还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裘恕送她登云梯,她偏要将他推下去,叫他落进泥泞里。 除了要召集所有商行议事,骑鹤馆二楼的其他地方都有人把守,不允许闲杂人等入内。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苏妙漪将所有库房都转了个遍,才走到了最角落里那间存放各种文书账簿的禁室。 “苏行首第一日来骑鹤馆便要看账?” 禁室里的管事忍不住问苏妙漪。 苏妙漪笑道,“哪有做生意的人不爱看账?我资历浅,更应该多看看账簿,好好精进自身。” 管事不疑有他,主动将苏妙漪引到了书架前,同苏妙漪介绍起书架上堆叠的文书。 “朝廷每年都会给各个行会分派货单,骑鹤馆掌管所有行会的应役。这一排都是汴京商行与官府交接的文书,近十年的都在这儿了……” 苏妙漪跟在管事身后,一边听着,一边却在禁室内来回扫视着。 “那是什么地方?” 忽然注意到墙边有一扇上了锁的门,苏妙漪抬手一指,问道。 “那是杂物间,有些用不上的文书,和陈年账簿,好像都被扔在了里面。” 苏妙漪坐过去,掂起那门上挂着的黄铜六环锁,“既然是杂物间,为何还要上锁?” 管事摇头,“我也不知晓,这里平常只有裘掌事才能入内,就连洒扫也是他亲自做的。” 苏妙漪眸光一闪,面上却不显,兀自离开,在书架前抽出了一本书肆行应役的账簿,看似认真地翻阅了起来。 不过没等片刻,她便又将管事唤了过来,“此处可有纸笔?有些细则,我想抄录带回去……” 管事没有迟疑,当即出去替她寻笔墨。 待人一走出禁室,苏妙漪蓦地放下了账簿,飞快地走过去将门阖上,随即转身就朝那上锁的杂物间奔去。 那黄铜六环锁是极为精巧复杂的锁具,共有六环,且每一环的转盘上都刻着六个字,寻常人家便是连见都没见过,裘恕却拿来锁杂物间? 怎么可能! 苏妙漪有种强烈的直觉,这扇门后一定藏着她想要的东西。 可这把黄铜六环锁…… 苏妙漪将那七个环一一扭转,看清了每个环上的刻字。前两个是天干地支,后几个大多是数字。 苏妙漪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这是某年某月某日,多半是一个于裘恕而言十分重要的日子。 时间有限,她只思索了一瞬,便低头开始尝试开锁。先是虞汀兰的生辰,再是裘恕的生辰,然后是裘恕成为汴京首富的日子…… “咔咔。” 可接连试了好几个日子,那黄铜六环锁仍是纹丝不动,怎么扭都扭不开。 苏妙漪直皱眉,心急如焚。 突然间,有一个念头自脑海里闪过。 她神色微顿,再次低下头,试探地将六环锁扭转到了“甲子四月廿四”…… “咔哒。” 黄铜六环锁应声而开。 苏妙漪僵在原地,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