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虽不知情形,但却看出苏妙漪和容玠之间的气氛诡异。他们低眉敛目,刚要安安静静地退下,下一刻,容玠却是当着他们的面,语出惊人。 “为兄如何?” 厅堂内的空气骤然凝滞。 直到一声碎响传来,奉茶的侍女慌忙告罪,手足无措地低下身收拾着地上砸碎的瓷片。 “……” 苏妙漪眼睫颤了颤,眸子里也浮起些讶异。 好歹也是一国之相…… 没想到竟连遮掩都不遮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说这种话。 容玠望着苏妙漪,眼里压根没有其他人,“定亲的金簪我都备好了,当初在娄县,挑不到能入眼的,就随意选了一支,现在不同了,可以给你补上最好的……遮云。” 他轻描淡写地唤了一声。 遮云明白他的意思,却踟蹰不前,“公子……” “去取。” 容玠斩钉截铁地。 遮云拗不过他,只能飞快地转身,撑着伞冲进雨中。 随着他一离开,僵在原地的老刘头和下人们也忙不迭地退下,那脚下生风的架势,像是生怕走晚一步就要被杀人灭口似的。 遮云跑得飞快,回来时捧着一精致的妆匣,将妆匣在桌上放下就走了。 容玠走过去,将匣盖掀开,转向苏妙漪。 苏妙漪一低眼,入目就是各式各样、价值不菲的十数支金簪。 和那满院的土产有异曲同工之处。 “……” “挑一个,作结亲信物。剩下的,留着平日里戴。” 容玠打量着苏妙漪的表情,“如何,可喜欢?” 苏妙漪目光扫过那些金簪,心里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着,酸得发胀。半晌,她才伸手,合上那妆匣的匣盖,唇角一掀,“喜欢是喜欢……” 容玠神色一动。 “可是怎么办呢?容玠,我不吃回头草。” 苏妙漪笑意盈盈地看向容玠。 容玠抿唇,一双眼就好似被投石的深潭,顷刻间连涟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妙漪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骑鹤馆的事,改日再议吧。我先回去了……” 她刚转过身,身后便传来容玠低低的声音。 “骑鹤馆的联名上书,成还是不成,其实都是我一句话的事。” 苏妙漪唇畔的笑意一僵。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你什么意思?” 这一次,容玠却没看她的眼睛。 “听不出来么?”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好像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本相想与苏行首做一桩权色交易。” 苏妙漪的瞳孔一点点缩紧,“你真是疯了……” 容玠起身走过来,“你若收下这金簪、与我成婚,我便答应骑鹤馆的提议。” “你今日叫我来,原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苏妙漪气笑了,“无耻!” 她抬手就朝容玠脸上挥去,却被容玠接住。 “好吧,那退一步。” 容玠握着她的手腕,敛去了面上的玩笑之意,“不成婚也可以,牵一会儿手,我尽快替你办成骑鹤馆的事。” “你想都不要想……”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一个惋惜,一个气恼,声音叠合在了一起。 苏妙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容玠说了什么,愣住。 他这一退…… 倒是退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见她面上的怒意凝滞,容玠又问了一遍,“只是牵手而已。苏行首就连这点好处也舍不得给么?” “……” 苏妙漪眨眨眼,脑子里开始天人交战。 免行钱的事,原本就不好说。可如果容玠打了包票,那一定就有十成的把握。牵个手而已,就能换来次相的允诺。听上去,倒是个十分划算的买卖…… 不过再怎么说,这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交易”。 若开了这个口子,有一就有二,往后若是容玠拿更要紧的事要挟她,又提出像前面一样过分的要求呢? 绝对不能答应! 苏妙漪咬咬牙,对上容玠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牵多久。” 容玠的眉宇间冰消雪融。 他转眼,看向外头被昏黄灯光映照的绵绵雨丝,笑着说道,“等雨停。” 苏妙漪干净利落地,“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握在她腕上的手指便微微转动了个方向,往下滑落,食指和中指探入她的掌心,用了几分力道…… “你做什么?” 苏妙漪一震。 容玠垂眼,“十指相扣。” “……你刚刚没说要十指相扣。” “我也没说不用。” 苏妙漪抿唇不语。 抵在她掌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