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朱萧索身上:
毫无疑问,给老翁送浊酒的,就是朱萧索了。
那最后一句,两个人会讲什么呢?讲什么,都显得多余。
朱萧索最后的神之一笔,会如何落下?还是说,虎头,不,龙头蛇尾,让人遗憾连连?
朱萧索依旧闭目,似乎在回忆什么。
最终,落笔: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一刻,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还是落在了“空”上。
笑谈什么?当然是笑谈长江上的英雄的是非成败,都作“空”啊!
人群开始鼎沸起来:
“此篇词一出,天下词章黯然失色啊!”
“我有预感,以后文经流派,不再是文圣为宗了。起码要走词一路的修士,很可能要宗朱萧索了!”
“我何其幸!居然能亲眼看见这等传世名作的诞生!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但是,更多的人在沉默。
因为他们是文家一脉的文经修士。他们站队文家,而文家深得国主信任。
朱萧索一次把他们的主子,还有他们主子的主子,全骂了。他们当然不能支持。
但是在心里,无人不承认,这首词确实独步天下。
一旁的管不语问道:
“朱……”
她好像因为朱萧索现在浑身散发的耀眼光芒,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朱萧索。
“还叫我朱萧索就行。”
“哦,朱萧索,这篇词,题目是什么?”
朱萧索想了想,道:
“那我就把这词之中的那人的名字,写在题目上吧。”
朱萧索落笔:
《临江仙·杨慎赋》
“词牌名叫临江仙?临着长江的修仙者?高,实在是高!”
第30章 手稿
“原来,那个看破一切的老翁,叫杨慎啊。”
“杨慎?名字也好。一个慎字,表明了父母希望他谨慎行事,能堪大用。他一生波折后,却得出了个‘是非成败转头空’的结论,也引人唏嘘。”
“是啊,词也好,名也好。杨慎,朱萧索,听起来就是两个有故事的人。不知道他们两个坐在一起,还有过什么惊人之论。”
“肯定是有的。不过我们能不能知道,那就要看朱词宗以后是否愿意继续写了。”
“可惜了,朱词宗如果像我一样,是个数理流派的废物就好了。这样就能专心写文。”
“你算了吧,不仅数理流派,文经流派你也是废物。朱词宗要是像你,那是实打实的废物了。”
……
众人的吵闹,朱萧索充耳不闻,心中感慨而又惆怅。
后世有人认为杨慎的这首词空乏,但是此世,朱萧索帮他添加了符合内容的深意,让这词无懈可击。
借用了他的词,却也付了利息,不失体面。
在外人看来,词中的那个老翁,是杨慎,那个拿一壶浊酒的,是朱萧索。
但是他知道,词中的是杨慎和他的老友,自己只是个几百年后站在岸边的看客而已。
两相比较,文易和确实要稍逊一筹。
纵然朱萧索不开口,大部分人也认为文易和输了。
也有文易和的支持者,文家的门客,要为文易和辩解,认为文易和两首都是传世佳作,应该是和朱萧索的临江仙旗鼓相当。
不过,还是被文易和拦下了。
文易和朝朱萧索拱了拱手,便离开了摘星楼,算是以一种体面的姿态认负了。
众人也不禁感叹,文家也都是体面人啊。
不过,朱萧索心中却轻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