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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2 / 2)

七月九日,国民革命军在广州誓师北伐。

兰昀蓁得知这一消息时,正在为聂老太爷做身体检查。

如今的老太爷,身子骨已是大不如前了,不知还有几年好活,六姑太太聂绮时不时地便凑到老太爷跟前来,或是为他念报,或是给他按按手臂,总归隔三差五地,要使他见着自己的孝意。

院中洒扫的丫鬟曾无意说了一嘴,今日午时,聂绮本是约了几位官太太搓麻将的,可一听三小姐今日要回府,便临时将牌局换了个时日,又留在了府中。

“这下子,又得打仗了。”聂绮靠坐在一旁的明式花梨木交椅上,两手抻着报纸,为聂老太爷念着今晨的新闻。

“要打便打,总归我们聂家不掺和半分。”聂老太爷咳了两声。

如今他的须发尽数灰白了,有上了年纪的原因,亦有病痛的缘故在。

神郁气悴,连说话时的声线都不如昔日里中气十足。

第78章 一晌偎人颤(3)

“爹说得是。”聂绮闲散地折着手中的报纸, 视线总往听诊的兰昀蓁那处瞟,瞅她一幅漠不关心的模样,于是悠悠道, “诶,只是昀蓁前不久还留京了好长一段时日,也不知, 那段时日里头, 有没有同什么危险的人牵扯上。”

聂绮这话, 有意地在指向什么。

兰昀蓁淡淡地笑了。自是知晓, 聂绮是忧心,自己回府后赖着不走,抢了她在老太爷跟前的风光, 亦怕自己将她那份遗产分去, 是以得找些由头来压一压她,先发制人地敲打一番,好使她知难而退。

只可惜,兰昀蓁并未有要同她争夺遗产的想法, 她这一拳,算是打在了棉花上。

“六姨母说笑了, 我此番不过是去参加胡次长的宴席, 不料他的太太意外亡故, 我也是瞧在他与聂府关系尚可的份上, 才留在那处帮衬一二, 也算是全了聂家的人情。”

“是么。”聂绮眼眸流转, 换了个法子又道, “可你这总往外头跑, 也不是个办法呀。你同贺亥钦已分居多年, 再这么下去,到时候夫妻感情殆尽全无,是要以和离收场的。”

“依我所见,此时谈和离倒还早了些。”兰昀蓁兀自将听诊器收好,边道,“毕竟,六姨母与姨父分居近十年,都还不曾和离,此事眼下该是轮不上我的。”

“你!”此话直往聂绮的心窝子上戳,气得她脸色霎地便愠红了。

“都够了!”聂老太爷发了话,“张口闭口和离,成何体统!”

聂绮要说的话被斥了回去。

老太爷凝眸沉沉地盯着兰昀蓁:“你也休想冒出这个念头,我们聂家嫁出去的女儿,绝没有和离再回娘家的道理!”

兰昀蓁容色淡淡的,不说话了。

聂绮瞧她偃旗息鼓,又怨怨地嘀咕起来:“诶哟,她哪是没这个念头?您老是未曾听说外头的传言。”

外界传的是何风言风语?

——“宓妃留枕魏王才”,谁是“宓妃”,谁又是“魏王”,这还须多言么?

-

这日,北伐军挺进江西。

兰昀蓁托高瞻递去一封信,是给贺聿钦的,信中有从前同云肇寅交好的几位军官的消息,那几人如今都在北伐军之列,她望这封信能帮衬到他些许,至少是助他顺利归附北伐军。

她下楼时,正好瞥见聂绮倚坐在软沙发的角落里,松散地斜着身子,撑在扶手上提听筒与人通话。

“钱?可我只管府里的钱,商行里的都被大哥握着。”

不知对面的人提了什么要求,聂缇妆容精致的脸上,那两道眉一下子便细细攒起。

“你自己尚在商行中有一席之地,都拿不到手,我又从何处去给你弄来?”

听着这话,电话那头的人倒像是聂纮了。

兰昀蓁停住了脚步,侧开身,往墙边隐去几分身影。

楼下无人,聂绮朝四周瞥过几眼,不由得压低嗓音:“如今是战时,你又去……”

她以手掩嘴,兰昀蓁听不太真切,只隐约捕捉到“私盐”二字。

“到时被发现了,大哥和爹都饶不了你,小心你自己的脑袋也不保!”聂绮的语气有些急了,似乎很是为难。

兰昀蓁垂眸瞧着楼下聂绮的神情,将方才所听的联系到一处——

贩盐?若以聂纮的脾性,在战时挪用公款,倒卖私盐,凭此大发一笔国难财,倒也并非做不出。

兰昀蓁沉吟了片刻,心中谋算着。

陆路查封严紧,运量若小,获利便不多,运量一旦大,风险便高。想要避开搜查,又想尽可能多地将盐运出,最好的法子便是走水路。

聂纮如是做,生钱倒是快,只不过……海上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时有货船载重太多,在水路上遭遇急流或是强风,倾覆亦是常有的事。

楼下洒扫的丫鬟过来了,聂绮匆匆地叮嘱几句,将听筒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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