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出手抵抗,那些护卫和孙凌武身上的伤足以证明是交锋打斗留下的,唯独孙镇伟,四肢筋脉挑断,分明是泄愤的手段。 虽心有疑虑,念及王林相助之情,又多番相助探查,证据确凿,加之圣旨加持,巡查使无法追究其责。至于与孙家暗箱联手栽赃李奇庆的知县已被关押审讯,此事牵连守备军。 若是那药材在军营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连同整个长乐县涉及的官员都会一并查抄。 三日后,李家铺子重新营业,外商慕名而来,接的单子也比之前还要多,李奇庆忙得脱不开身,也没空去接李慕婉,只是养好伤的李慕婉也不便一直待在王家,况且铺子需要人手,她早早便要辞行。 秋日风起,将二人靠拢的发丝缠绕,很快又落下,王林立在铺子不远处,“就送到这了。” “阿兄,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李慕婉望着他问。 虽说有了赐婚圣旨,二人也表露心意,接下来王林该是考虑二人成婚之事。只是李慕婉才经一事,他若急切提及反而对她不好,况且他辞了官,总要另寻活计,至于父亲的木雕生意,他也可以凭此为生。 只不过在京城待的那一年,他并不想仅仅以木雕为生,或许还有别的路可以选,他不想委屈了李慕婉,也不想父母再为自己操持。 “若有,我会与你说,可好?” “嗯,”李慕婉这才安心,嘱咐道,“阿兄早些回。” 二人在街旁已站了许久,仿若谁都不愿先踏出一步,又是磨了些时辰。李慕婉率先打破僵局,见她身影进了铺子,王林这才转身离去。 李奇庆在柜前捡药,听闻动静,把关切变成了揶揄,“我们婉儿,舍得回来了?” “哥,”李慕婉拖着声音,眼眶泛酸,过去抱着李奇庆,那晚在竹林小院见着安然无恙的他,李慕婉多月以来的忧心也跟着尘埃落定,他还这般调笑自己,“婉儿想你了。” 李奇庆手里拿着药,就置在半空,“哥以为你不要回来了,满心满眼只有你的阿兄。” “哥哥为何不来王家村看我?不是说好来接我吗?”李慕婉诘问,“可是还对阿兄有不满?” “他救了我,也救了你,哥哥能对他有何不满?”李奇庆轻敲她额头,若说不满,也只能怪他拐了自己最宠爱的妹妹。 “哥,阿兄他辞官了,”李慕婉松了手,替他整理着药单,“而且,他在京城也知晓了咱们家的事……” 她的试探在李奇庆眼里一览无余,李奇庆拉开药屉,沉思少顷,“若他王林愿意做到此地步,哥哥无话可说,婉儿,你随心就是。” “其实哥不答应也不行。”李慕婉低头,眼角打量他。 “哦?如何?婉儿要忤逆哥哥?”李奇庆并未生气,轻笑道。 “也不是,是阿兄辞官前求了一道赐婚圣旨,不嫁也得嫁。”她五官精致,眼珠子提溜转动,就想看看李奇庆是何反应。 李奇庆宛若有种入套的错觉,这王林比孙镇伟还要蛮横,一道赐婚圣旨,便可断绝了李慕婉后路,包括他这个哥哥,即便反对也无济于事。 “他与那孙镇伟有何区别?”李奇庆恼道。 “自是不同,”李慕婉忙着解释,“阿兄待我赤诚,是真心不负,哪是那厮能比拟的,婉儿不与哥哥说了。” “这就维护上了?”李奇庆望着入后院的背影,“哥跟你闹着玩的。” 李慕婉不应,见她不理自个儿,李奇庆又喊道:“晚饭想吃什么?哥去给你做。” 药房里传出一声:“都行。” *** 李慕婉在药铺养伤几日,王林待在竹林小院,心里念着人便想往镇子去。 她受了惊,李奇庆要她在屋里养着,哪也不许去。李慕婉不能忤逆只能待在药铺里,可心思已经飘远了。 王林在铺子求见,李奇庆睨着他没给开门,虽说对他出手相助一事有所感激,可是这几日他静下心后越想越不对劲。 原先妹妹受了他不少委屈,而今就这么便宜给他了? 思虑后李奇庆态度也有所转变,“王林,你当真以为救了婉儿,我就能让你们在一起了?挟恩图报之事,在我李奇庆这里不管用。” “王某绝无此意。”王林背影立在黑夜中,空寂的夜只剩孤单的人影,他已经站了一日。 “小妹说你还私自请了赐婚旨意?”李奇庆说到此处更是不耻,“你即便拿出圣旨,只要我不答应,你也别想娶走婉儿。” “你这与那孙家狂徒有何区别?” “请旨赐婚并非有意强迫,我于婉儿情意,天地可鉴。”王林挺直身躯很是坚定。 “我只想见婉儿一面,见着就走,还望李兄成全。” 李奇庆无言以对,关上门不再理会,空中划过几道闪电,惊雷骤响,大雨倾盆而下,雨珠拍在他面颊上,是疼的。 李慕婉挑帘欲要将人请进来,却被李奇庆拦下,“婉儿,你这般心软,往后竟是他拿捏你的份,哥哥也是为着你好。” “我知道,”李慕婉心急如焚,“可是哥,阿兄身上本就重伤未愈,加之日晒整日,不曾进食,眼下又淋着雨,即便他是铁炼的也经不起这一番搓磨啊。” 李奇庆倒也不是真想要为难于他,屋外雨势越发大了,李慕婉顾不了,绕开李奇庆开了门,暴雨冲刷,全身被雨帘覆盖的王林,看见李慕婉那一刻,漾起久违的笑意,仿若丝毫不在意从白日候到深夜的苦。 “阿兄,快进来。”李慕婉撑起伞挡着雨,水泊浸湿了鞋袜和衣裙。 “婉儿进去,阿兄不进。” 李慕婉急了,对着屋内正肃的人道:“哥,你让阿兄进去可好?若他倒在咱们铺子里,旁人该要如何看咱们?” 李奇庆甚是无奈,摇了摇头,终于松口。 李慕婉扶着王林入了药铺,李奇庆给他拿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那背上受的伤浸泡后又裂开了,李慕婉本是要给他上药的,李奇庆却拦下,自己上手。 “男女授受不亲,小妹怎得忘了?” 李慕婉低头退出去,背着房门,心里都是担忧。 李奇庆看着背上的伤痕骇人,才知他那夜孤身抢婚,受了这等重伤,可那晚去王家要人时,倒是看不出来他伤了,可见他忍耐非常人所能想象。 屋外雨水转小,王林欲要请辞。 “外伤而已,不必麻烦,”他却状若无事起身说,“我说过见着婉儿就会走,如今见到了,李兄告辞。” 李奇庆没有拦,王林出了门与李慕婉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又允诺会常来看她。 *** 回去之后的王林静下心思索自己的道路,从前只想着考功名,忽而一大重事画上句点,他也有所迷失方向。 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