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而泣,王天水握着她手以示安慰。 “夫妻对拜。”傧相高亢声起,院外唢呐再次席卷,观礼的宾客起着哄。 王林满目柔色,李慕婉眼波流转,两年多前,她被王林带回王家村,只为寻个安身立命的落脚处,经与王家人日渐相处,暗生情愫。 一路走来并不算平稳,可总算尘埃落定。 李慕婉眼眶含着湿润,忆起往日在王家一幕幕,王林赶赴京城,一向淡漠的他也会允诺自己等他回来,在兄妹二人陷入绝境时,为她灭杀孙家满门,辞官离京,请旨赐婚。 目光交汇中两人缓缓躬身对拜,他终是把那一年来,夜夜忙碌在书案前,替他掌灯添茶的人娶回家,是自己欢喜之人,亦是父母欢喜之人。 火红的嫁衣衬得新人肌肤赛雪,烛光摇曳中,落在新人面颊上,泛起红晕,宾客纷纷朝新人贺喜。 众人喟叹,口中夸赞不断。 礼成后,新人敬过喜酒,送回宾客,已是亥时。 王家小院留下喜庆的余音,西厢房内的红烛满照。 李慕婉卸下涌重的凤冠钗环,王林端了木盆,红帕巾沾湿温水,拧干后递给李慕婉。二人忙碌整日,婚仪是入夜后行的礼。 喧闹过后,她仍觉是一场大梦致幻。 “可是累了?”王林接过她的帕巾,瞧着铜镜里的人。 “是有些累,可是婉儿开心。”李慕婉转过身,很自然贴在他怀中,看着他略显疲惫的神情。 “阿兄,哥哥可是为难你了?” “不妨事,总归婉儿是要嫁的,怎么为难的无妨。”王林将人搂在臂弯里,温热贴着她面颊,两人都喝了酒,加上烛光映得更是绯红。 李奇庆可是给他摆了好几道关,王林心里念着屋内的人,明明有急色却不能露。耗到夜深了,若非疼爱小妹,李奇庆可不愿意就此罢手。 “婉儿,我等这日,等了好久。”王林的热气扑在她脖颈上,李慕婉微颤,虽已成亲,再亲密也不为过,可她未经人事,总会害怕,却又怀着好奇。 “阿兄于婉儿情起何时?”这问题一直在她心里许久,一直没好意思问,眼下成亲了,她才敢问。 王林说不清,许是她不辞劳苦替母亲腿疾翻阅医书,寻遍药草,又孤身护他双亲,追着马车允诺替他照顾父母,又或是在那每一夜的烛火下独处,一句句阿兄,一次次添茶。 “不论情起,但晓情深。”王林抵这她额间,“婉儿,往后,年年相守,岁岁相伴。” “朝朝暮暮,长相厮守!”李慕婉回应这情意。 屋外夜莺鸣啼,王林托起她整个身躯,李慕婉落进他怀中,只觉他呼吸加重了,“深更了,良辰美景不可负。” 她小脸涨红,却不见王林面带绯色,李慕婉不解,他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心平气和的。 “婉儿。”王林把人轻放上榻。 “阿兄……” “嗯?”王林蹙眉,“怎得还叫阿兄?” 李慕婉含羞一笑,朱唇轻启,“夫君……” 王林似才满意,贴上唇覆着她的柔软,能感受到身躯下的人微颤,指尖摩挲过她眉眼,“别怕。” 那话给了她安定,李慕婉贴上结实处,搂紧脖颈,将整张脸埋入他肩甲,任他在自己身上翻覆,缱绻。 只是二人都极为生疏,他扒了半日,都未把那身繁杂的衣袍脱下,李慕婉呆呆望着他,王林有急色却不露,可手上动作笨拙。 借着烛光,李慕婉起身替他解开腰封的盘扣,自己身上的红衣倒是不整,他腰腹精窄,结实之处块状分明。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男子赤/裸之躯,她本也是怕的,可婚前谢三婶教过行房礼,这都是伺候夫君要学的。 若是在京城府里,自会有人伦师傅教授,可王家村没那么讲究,一切从简,况且她家中无女性长辈,这活谢三婶便揽了。 她身上被褪的只剩下一件大红亵衣,分明可见的锁骨,脖颈修长,替他解下腰封,身上的长褂落地,她鼓着勇气,指尖生涩拨开他衣襟。 王林顺势后仰,李慕婉压在上边,学着他的样子,覆上唇,却只会轻点,也不懂张嘴。 她这举动无疑是在点燃王林的熊熊浴火,她似压着一道坚固,可不知为何物,只觉不适,便又挪开了,挪开时不慎轻碰到。 却见王林反应甚大,她睁着眼满是关心,又不明所以问:“阿兄怎么了?” 王林唇角牵起略闪过无奈,扣着她后背往自己身躯贴,引着她,就在这几转氤氲中,他动作有所娴熟,可是却不够。 李慕婉只觉要被吞噬了,忽而一阵翻腾又被压到身下,似有什么蹭着,接着有种天昏地暗的凌乱。 他并不像起先那么浅尝辄止,似要狼吞虎咽,吃干抹净,那股气息从耳廓直至肩甲,暖色里,彼此都裹了一层红晕,那是初尝的快意,想要深探彼此最深的一处。 灼热焚身,积攒已久的情愫铺天盖地而来,又翻江倒海,少年长此的规行矩止在这一刻化为乌有,欲要在今夜褪下正人君子的衣冠放纵。 王林大掌抓过她手腕触着。 李慕婉掌心被引着抚过陌生的轮廓,忽而动作顿了,面色也凝住了。 这…… “阿兄……”她情急地要抽回。 “嗯?”深眸探着她,似挑着意味。 李慕婉回想着大婚前谢三婶教的周公之礼,她当时听得小脸炙热,只管频频点头,也没都记住。 王林俯身时,发丝铺落在她颈侧,把春光遮了半,灯笼坠在木门上,夜深人静了。 她脑子也乱了,藏起半张面颊,想要把那些不安和诧异都隐下,又有故作镇定的意思。 王林细微,拨正她脸颊,贴着自己,柔声问:“婉儿?怎么了?” 她心里暗道这怎得跟避火图册里不太一样。 高耸的鼻梁蹭着她小脸,掌心握着的烫极了。 “没,没什么……” 李慕婉抬起脸,微微仰着,双眼闭紧,呼吸声紊乱,却是压着的。 屋外秋风卷着竹林,急急拍着,枯叶铺下一层,密不透风的林子难以掩藏势如破竹的狂风。 要进了。 眉眼中泛着她承受不住的痛苦,更是风情万种地诱着那面目被情愫充满的王林。 他已经涨死了。 “夫,夫君……”李慕婉吟着不稳的气息。 屋外夜莺鸣啼,红帐急声不断,在这声势浩荡中少年强忍着,捧着她整张脸轻点,有些难为情:“婉儿,要不,算了?” 可是每每要进了,见她眉心皱起便不忍心,又停了。 一阵风声骇浪,迟迟不见雨点。 李慕婉面颊淌湿了,含着羞涩迟疑说:“阿兄,谢三婶说,新婚夜,是要辛苦一些,难一些,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