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淮妈妈依旧一副豪门太太的样儿,她说:“因为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分开。”
分开啊。
陈遇安睁开眼,忽然有些绝望。这场长达十年的博弈里,因为唐淮给足的安全感,他一直在赢。可这次,唐淮妈妈赌中了。
他接受不了他和唐淮之间存在这道裂隙。
陈遇安僵了几个小时的身子骨倏地就松懈了。他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煮了一大碗面吃下,收拾好喂了小野一盒酸奶,又发微信给南伽请完假后他拨通了唐淮妈妈的电话。
“阿姨,我是陈遇安,我想求您一件事。”
唐淮妈妈“嗯”了一声。
陈遇安捏紧手机,语气却超乎他意料,格外地平静。他说:“我想给唐淮送婚戒。”
“你到底……”
“我不捣乱,真的。”陈遇安打断对方有点火气的话头,“分手也要当面说的,您觉得呢?”
电话断了。
两分钟后,唐淮妈妈给陈遇安来了条短信,要他十一点半在酒店的某个房间等她。陈遇安记下那个号码,然后关了手机。
工作日的车很好打,陈遇安出小区门就坐上了。师傅是个爱闲扯淡的主,车子一上路就拉着他聊了起来:“小伙子穿这么精神,去喝喜酒啊?”
陈遇安点点头。
“哟,怎么了满面愁容的?”师傅把导航声关小了几格,聚精会神地八卦道:“新娘子,前女友?”
“啊?没没没,不是……”
“那就是喜欢好多年的人呗?”
您就是神算子呗。
“我说小伙子,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呢是不是?”
是。从少年到青年,他就只爱过那么一棵草。
陈遇安这么想着笑了笑,“谢谢您啊师傅。”
“嗨,咱跑车这么些年,什么都见过,什么都不稀奇。真的,听叔的,要是太难过就别去了,也不丢人。这前边就能掉头,你看要不要我给你送回去?”
陈遇安看着被太阳照得闪眼的柏油马路,说:“还是去吧。有些事得给自己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