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被拉伸,筋脉微突,喉结比方才更加明显,还小范围的地慢慢滑了一下。
嚯……
这块儿地方,上次见到这么漂亮的,还是唐淮骗他说要出差收衣服整行李那会……
突然跃进脑海的名字刺了刺陈遇安的神经,本能偶尔对焦的双眸登时变得涣散不已。直到察觉到另外的目光,他那快要涨潮的情绪才被逼退下去。
旺仔的拉伸动作停在了面向他的角度,他的手依旧扶着肩,半张的眼中还带着没散尽的倦意。
四目交接了好一阵,旺仔轻着嗓子问他:“怎么了?”
陈遇安的中枢还在宕机,浑身上下都僵着,也不说话,就剩俩眼睛在扑闪。
旺仔好耐性地等了等,半猜测道:“吵?”
那倒是。
靠前的位置相对别的地方来说噪音小了不少,但在静悄悄的夜里,各种声响还是明显。
陈遇安接到台阶就下,他嗯了嗯。
闻言旺仔起身在行李架上翻找了一通,重新坐回来后一个透明小盒子被递到了陈遇安眼前。
是一对还没拆封的静音耳塞,克莱因蓝色的。
“用吗?”旺仔问。
飞机引擎嗡嗡地带着陈遇安的心绪嗡嗡响。似曾相识的被照顾着的感觉让他出不来声,也动弹不得。
僵持了大概十几秒,旺仔自顾自地拆出耳塞,倾过身,一边一个塞进了陈遇安的耳朵。
世界一下就安静了。
两人靠得有些近,一股淡淡的花香在陈遇安鼻尖绕了绕,来不及闻出是什么便撤开了。
先前拢过来的阴影慢慢拉远,一直落在陈遇安眼里的人张了张嘴,不用太仔细辨认,他就看懂了。
旺仔说,睡吧。
短短两个字仿佛附着了魔力,无意被激起的那点不安宁倏地也平定了。
困意再度侵袭。
不知飞了多久,陈遇安被憋得意识二次回笼。窗外还是一片黑,感觉仍在半夜。陈遇安按亮手机一看,才发现已经是东八区次日早晨八点一刻了。行程近半,他没受打扰地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
机上没人走动,周围的乘客几乎都睁着眼,长途飞行让他们面目有种受过折磨似的麻木和呆滞。唯独旺仔,把脑瓜子卡在u型枕里睡出了岁月静好的架势。
陈遇安涨着一肚子水有些急,但旺仔的长腿把间距本就狭小通道堵得严实,他不太好出去。估摸着旺仔是硬生生熬了个大夜才眯上的,又受了这人照顾,陈遇安也没好意思出声叫醒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