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怎么想都不明白他们优秀女儿的优秀脑部构造,更是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家常便饭的结婚生子对女儿来说就成了上刑场。于是两代人进行了一夜灵魂battel,爆发了一场思想核聚变。
爹妈说:不结婚是会被诟病的。宋佩兰女士答:我心忧天下我救济百姓我没空听。
爹妈劝:咱们这片你看谁不结婚。宋佩兰女士笑笑:咱们这片您看到第二个博士了吗?
爹妈恼:你早晚得后悔!宋佩兰女士不解:后悔什么?后悔年薪太多?后悔过得太顺没找个男人时不时给自己添点堵?
老爹心梗。老妈继续输出:你老了谁照顾你呢?
宋佩兰女士拍了拍还只会啃手指的小小清野。老爹拍了拍无辜的饭桌,怒她糊涂:不是亲生的怎么能指望!
宋佩兰女士像是听了个笑话:隔壁王奶奶的氧气管还是亲儿子拔的呢。
老妈扶额,老爹心梗转成了狂躁症,锅碗瓢盆摔了个遍,强行挣扎:随你怎么说不允许你这么干!
于是宋佩兰女士把小小清野往老爹怀里一塞两手一摊:那您扔了呗。
和唱双簧似的,小小清野这时乖巧宝宝般冲外公笑了笑。
爹妈战败,宋佩兰女士给了宋清野一个家。
虽然闹得挺凶,但既然儿子是自己决定要养的,宋佩兰也没真打算麻烦爹妈。那会博士吃香,小小清野成了宋佩兰随身的人形挂件,背着上班背着下班,背了三年,背到能上幼儿园。
老两口到底还是善良,三年,看着那么一丁点的小家伙长到能走能跑能甜甜地喊外婆外公,就算是钻石心都给化没了,当初怒气滔天的反对也演变成了乐呵呵的接送和投喂。
“我外公外婆的房子在学区,那会附一家属区那边没什么好小学,我在外婆家一直住到小升初。”
“后来离得远见得少了很多。以前我外公脾气蛮大的,这几年感觉变得幼稚了不少,为了今天吃什么也能和我外婆拌半天嘴,有事没事还把我妈当年的英勇事迹拿出来演一遍,怪逗的。”
宋清野的语态很自然,没有掩饰也不是在装。陈遇安能感受到对方提及家庭时的轻松,他脸上浮现出一点笑意,顺着问:“他们身体都还好吗?”
“还行,能吃能睡。”宋清野说,“就是我外婆有点老年痴呆,偶尔会认不清人,拉着我妈喊妹妹什么的。记性也差了,不过她一直记得我爱吃烧排骨。下半年刚开学那会,有天夜里给我打电话,说做了排骨,要去长麓给我送饭,还以为我在念高三呢。”
陈遇安对自家四位老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很小的时候,大多数已经记不清了,但那种“你外婆觉得你饿”的挂念,他能明白。
“她肯定总是偷偷想你。”陈遇安说。
“她想我想得很明显的好嘛。”宋清野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一般笑了,“每次想我就会一下发好几条语音,什么和外公吵架了啊打麻将输了啊下雨不能跳广场舞之类的,连着听能听上二十分钟。”
陈遇安跟着笑起来,那被捏住软肉的心也松了松,不幸中的万幸,至少宋清野是作为一个宝贝疙瘩被宠着长大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