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如此隐蔽,难怪此事一直没有被丐帮发觉。
木板四周尽是些斑斑血迹,新旧不一,有的已经乌黑沉沉,有的却还透着隐隐的暗红。
入口处悬着一块巨大的板子,上头贴着一张泛黄的旧纸,上书每人的姓名以及他们的对手,细细数来,统共有十五组,共计三十个人。
程不渔望着“阿九”与“十八”两个名字,叹道:“坏了。你恐怕是挨不了我的打,我也挨不了你的打。我的对手是吴兄。”
沈璟彦平静道:“我的是湛空。”
程不渔笑道:“你我二人若是想痛痛快快打一架,看来是非得杀了他们俩不可。”
沈璟彦定定看着他道:“你真的会杀了吴兄么?”
程不渔却不作回答,也定定望着他,道:“你怎不问吴兄真的会杀了我么?”
沈璟彦认真道:“我觉得你获胜的可能会大些。”
程不渔笑道:“那你真的会对小师父下手么?”
二人彼此意味深长对视,都情不自禁会心一笑,转头瞧了瞧吴轫与湛空,却见吴轫已经面色苍白如纸,而湛空则还是面色淡淡,温和从容。
程不渔冲二人笑了笑,吴轫却将头低得不能再低。
有些人的笑永远不带恶意,而程不渔就是这种人。
程不渔回过头来,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对沈璟彦道:“放心吧,我们四个,谁都不会死。”
他胸有成竹。
“嗯。”
沈璟彦点头。
一阵更加急促的鼓号声骤然响起,人群自中间裂开,惶恐而又拘谨地让出一条宽敞的路来。
一辆悬着青色纱帘的翡翠鎏金马车悠悠驶过,两匹照夜玉狮子的皮毛被梳洗得油光发亮。
而此时此刻,所有的囚犯都不约而同跪下,这架势,就好比皇车经过,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毕恭毕敬。
只有两个人没有跪。
一个是程不渔,另一个是沈璟彦。
程不渔不跪,是因为他从不因自已的胆怯而下跪。沈璟彦不跪,是因为他向来只看着别人对他下跪。
马车自他二人面前驶过,忽而一阵风起,马车中的陆昭昭冷冷睨着程不渔,而程不渔也同样毫不胆怯地直视陆昭昭。一瞬之间,空中似有电光划过。
陆昭昭的马车停在了看台旁。她推开车门,踏着匪徒的背,来到地面上,环视了一圈跪着的牢犯,缓缓走上看台,将身坐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