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目光自陆旸身上微微一扫,便转身向殿中走去。
沈璟彦扶起陆旸,二人小步追赶上前,身后那金色的大门缓缓合拢。
大门“砰”地一声紧闭,殿外喧嚣瞬间被隔绝。
此时此刻,大殿之中,只有他们四人。陆旸又当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师尊,多年未见,您还好么?”
而季和光的面色这方才柔和下来,伸出手将他拉起,语重心长道:“陆旸,你不该回来。”
他虽然语气宁和从容,但程不渔已经窥见了他那微微颤抖的手和泛起了泪光的眼睛。他猜得果然没错,季和光其实对这个徒儿喜爱得很。
“师尊,您年事已高,徒儿想您,只怕再不多陪伴您,就……就……”
陆旸已然无法继续再说下去,只能是一声叹息,泪拆两行。
季和光却安慰道:“你忘了,过去我曾对你说过什么?”
陆旸擦干眼泪,抬头笑道:“师父说,掌门弟子乃太和之表率,不得轻易于众人面前落泪。”
季和光颔首,轻声道:“你是掌门大弟子,你的去留,却不能容我一人决断。当初让你离去,乃是三宫长老的决定,而我却不能做半分干涉。”
他黯然垂眸,似有些许的悔恨,也有些许的无奈。
“师父,你莫要解释,徒儿都明白。是徒儿的错,害得师父为难。”陆旸低头道。
季和光却柔和轻笑道:“你又何错之有?”
陆旸本想开口,抬眼却望见季和光的眸中满是爱怜与疼惜,心下当即会意,颤声道:“师父……”
季和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安慰着他。
程不渔悄声对沈璟彦道:“我就知道,他们两个定是要抱头痛哭的。”
沈璟彦道:“他们只有痛哭,没有抱头。”
程不渔睨了他一眼:“不都一样吗。”
沈璟彦淡淡道:“不一样。抱头会哭得更厉害。”
他这才抬起头,望着这阔伟壮观的太和剑派正殿。
殿正中央,供奉着一尊足有五丈高的真武大帝雕像,雕像单手执剑斜架于身前,目光如炬,神情肃穆,似能洞察万物。而雕像之上的穹顶则金光四溢,如日月当空,辉煌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