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不渔轻轻一叹,沉吟半晌,道:“你先别着急,咱们一起想想。与其漫无目的去找却邪,找到了之后,那人又死不承认,倒不如想个办法,引蛇出洞,让小偷自已坐不住。”
“引蛇出洞?”陆旸喃喃道,“如何引蛇出洞?”
三人头对着头,细细思索着。沈璟彦忽然问道:“玄溪道长,你对邹月婵了解多少?”
陆旸道:“邹师妹,性格内向,但很刻苦,从前心思比较单纯,但有些自卑。”
“哼,再单纯的人,面前若是装在箱子里的黄金万两,怕也是不会单纯。”程不渔撇了撇嘴。
沈璟彦颔首道:“既如此,我们不妨诈她一诈。”
“沈公子,你的意思是……?”陆旸低声惊道。
程不渔拍了拍他的胸膛,笑道:“玄溪道长,你敏锐的洞察力又稍稍慢了些。你那邹师妹,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看你也是个很单纯的人嘛!”
陆旸一愣,低头道,“或许……或许是吧。”
沈璟彦道:“我心中已有一个打算,但还是先做一件事情比较妥当。”
“什么事情?”程不渔问道。
沈璟彦细细想了想,道:“他们三人既然都说,却邪失窃之时,自已不在场,我们不妨就找证人问上一问。”
陆旸道:“你是说,找玉虚宫弟子、紫霄宫那病人和他的妻子,还有商贾刘金德亲自问上一问?”
“正是。”沈璟彦点头,“先问上一问,然后再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会稳妥些。”
敲定计划后,三人各自离去。
穹瑶宫中一夜无话。季和光一直盘膝坐在榻上,微微阖目,拂尘斜斜地搭在臂弯。
邹月婵一直杵在他身侧,像个木头人一般僵僵立着,不住睨着季和光,又向金殿七星撇去目光,惴惴不安。
而金殿七星则一直抬着剑,将三宫长老死死围在中央,像个巨大的牢笼,动都没有动过一下;三宫长老则各个面色淡淡,坐在原地,各有所思。
孙令九冷声道:“二位,想是玩脱了,没想到掌门师父会将金殿七星召来吧?”
冷冰臣哼了一声,道:“对付你们这种人,金殿七星来得都算晚了。”
张开明则轻轻一叹,“都什么时候了,二位还喋喋不休,当真是不分场合。”
而曲天楷的尸体仍凄惨而孤单地躺在地上,身上和地上的血迹已然干了。
寅末卯初之时,天蒙蒙亮了起来。
晨雾未散,大门再次被推开,程不渔三人总算返回了穹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