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枪破空,猎猎风响,他自将枪一旋,那杆银光慑人的长枪便已经直指杜夜海的眉心。
见到沈璟彦,程不渔这颗心可算是放回了肚子里。他知道自已今日是无论如何也死不了了。
“沈公子!”陆晚晚难以自抑地大呼一声,几乎要喜极而泣。
江寸惜本袖手旁观,可如今见了这柄长枪,却也心下讶然:“风雷门?”
杜夜海这一辈子,走到哪里不是气势汹汹、人敬三分?可现在竟被一个少年用枪尖儿指着脑门儿,遂不悦道:“风雷门又如何?他们金枪还得敬咱们破云刀堂三分,更何况是银枪!”
沈璟彦蹙眉道:“不管我手里的是金枪还是银枪,这人你们今天是杀不得。”
他的语气透露着三分冷峻三分傲然和四分坚决,这在杜夜海看来是十分的羞辱。
杜夜海更添了几分愠怒,心中一股火腾地燃起:“你这小儿,不过是杆没砣的秤,偏要翘尾巴!你既然就要与老夫对着干,那老夫便奉陪到底!”
还没好好说上几句话,两个人竟然同时凌空一跃,一黑一白两道虚影一闪,便飞蹿了出去,刀枪相击,火星四溅,瞬间斗在了一起。
刘观云与江寸惜打心底不愿招惹风雷门,可这杜夜海二话不说便已经出手,就算他们想拦,也已拦不住。
两人斗得正酣,程不渔焦急地望着局势,而陆晚晚此时却忽然变了面色,似下定了某个决心,目光中透出几分狠劲。
她犹豫了片刻,蹙眉瞧向程不渔,又瞧了瞧程不渔手上的指虎,抿了抿嘴唇,自袖口摸出三柄细小的暗器。
“抱歉了!”
她大喊一声,将袖一拂,那三柄暗器如箭一般自她掌心弹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从沈璟彦的肩头、大腿和膝间刺过,鲜血顿时染红了白袍。
她这一动作不但让程不渔惊得飞身蹿起,更是让刘观云和江寸惜也一头雾水,目瞪口呆。
“陆晚晚!”沈璟彦一边忍着剧痛奋力招架着杜夜海的大刀,一边怒不可遏,“你做什么!”
这三枚暗器上淬着些许绵肌化力的药物,现在,沈璟彦越是出招便越觉得浑身麻痹不堪,原先十成的气力已然只剩了五分不到。
陆晚晚却扭头对程不渔急道:“你还不去帮他么?!再过一会儿他的力气可就一点也没有,血也要流尽了!”
程不渔恍然大悟,错愕难当。纵然他头脑灵活,可这下子,他可真的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棋逢对手。
原来,他拒绝让何焕帮他斩断锁链,只因他听到何焕提起,天下至坚之兵乃铸星玄铁所造,而他手中这楚天阔赠给他的指虎,也恰恰是铸星玄铁所铸,正是天下至坚。
正因此,他才要刻意留住陆晚晚,逼她说出蓝牡丹的下落,所以才不慌不忙。
而陆晚晚又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她一早便知程不渔的指虎乃铸星玄铁,而程不渔不急着斩断锁链,也恰恰印证了这一猜测,所以她只需要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能让程不渔主动解开锁链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