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本应该是用来救治身中剧毒的人,做以毒攻毒之用,却不承想,今时今日,竟成了王赫的受刑之地,这些毒物将他裹得像个黑粽子。
王赫又哭又嚎,两音并发,痛哭流涕道:“大哥!小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蓝牡丹那样重要的人,赤竹怎么会将行踪透露给我?我、我不过是想给二十八坞总瓢把子报个信,其它真的一概不知啊!”
程不渔似不忍再看,蹙眉问道:“这东西咬在身上会有多痛?”
荻罗忍不住苦笑道:“大概是有同一个伤口挨了三刀那么痛。”
程不渔打了个哆嗦,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浑身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王赫见他们压根就没想把他放出来,又声嘶力竭哭嚎道:“大哥,大哥!你听见了吗!小弟是真的不知道!啊!啊——!”
可四人依然只是站在五毒窟外,望着惨不忍睹的王赫,就算五官都拧到了一起去,也无动于衷。
不知过了多久,王赫的惨呼声终于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沉痛又无助的啜泣。
荻罗这才飞身掠下,一把揪住王赫的衣领,将他提了上来。
沈璟彦反手拍开他的穴道,荻罗嫌弃地将他丢在地上,拍了拍手,道:“从五毒窟出来的人都是这个样子,你且忍忍吧!”
说罢,还贴心地喂他吃了一粒辟毒丸。
王赫笔直地僵在地上,整个身体痉挛不已,浑身上下已千疮百孔,嘴角也在不断抽搐。即便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他却还是张开颤抖的嘴唇,嘶声道:“多……多谢大哥不杀之恩……”
沈璟彦冷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蓝牡丹什么时候回来?”
王赫现在就好像这世上最老实的人,缓缓道:“就……就在十月底……”
程不渔愣声道:“十月底?现在不就是十月二十一!”
王赫气若游丝:“正是……正是本月底,可具体是哪一天,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了。”
屠人富伸出巴掌,将他抓起,扛在了身上,怒道:“这小子的话还没完全吐干净,咱家瞧着他今天再遭罪,怕别是要死过去!”
他扭头对耷拉在他肩头的王赫道:“你小子今晚就和咱家睡一张床,可莫想着溜之大吉!”
王赫辛涩答应着:“好,好,屠大哥。这样我安心些。”心里却已暗叹着:“完了,完了。这下死都死不得了。”
他们四个人原是可以住在两间屋子,可两间屋子又相隔甚远。他们知道断不能让王赫跑了,决定三双眼睛、三双耳朵一起监视着他才算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