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传统习俗,婚礼定在农历九月初六,在澳州最美的海岛举行。婚礼前一周林嘉被送到岛上度假酒店待嫁,跟她一起来的还有言珞女士和林云天。
临近婚期,言珞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现在很多时间甚至可以和林云天心平气和的坐下谈话。
但林嘉就不怎么好了,从踏入澳洲的第一天起,她就被剥夺了全部和外界通讯的机会。约定好的保送京大因为一次逃跑被言珞毫不留情调换到澳洲大学。婚礼前她被禁足,新生报到有人替她去,澳洲的风景有人拍给她看,她住在最奢华的公馆里,却终日不得离开言珞的视线。哪怕是院子里那颗翠绿的蒲葵,也只能隔着窗欣赏。
即便是上了岛住进酒店,门外始终守着女佣和保镖,每隔十分钟就会送东西进来,顺便确认她是否健康。她就是想死都没有一点机会。
林嘉自嘲地笑,走到窗边看到楼下服务生们正匆忙地铺安全气垫。也是,住这么高,跳下去瞬间一命呜呼。
林嘉自觉无趣,漫无目的地参观着精心为她准备的‘备婚房’。看到首饰柜上格格不入的木兰素钗,林嘉眼神飘忽。
是谁放在这里的呢?
陆禾知道她和祁夏快要结婚了么?
林嘉失神地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首饰,想到自己这三个月来竟没见过新郎一面。也不知道祁夏在干什么,还是特意避着她。
“宝贝。”言珞推门进来,身后女佣推着服装架,十几个一米九将近两米的外国男服务生拎着重工手工定制婚纱依次排队站好,“过来看看妈咪给你选的婚纱。”
“好。”林嘉放下手中木兰素钗,刚要出去言珞从客厅进来,一眼看到林嘉刚放在桌面正中间的素钗。
“这是谁选的?这么难看。”她不由分说拿起那根木兰素钗扔在门外女佣脚下,“不要让我再看到这种廉价的东西出现在嘉然的婚房。”
“妈。”林嘉看着那根孤零零被扔到地上的钗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陆禾,“我很喜欢那根素钗。”
言珞牵起林嘉的手,带她走出卧室,“喜欢的话,我让人照这个样子做根金镶玉的。”
说完,她再也没有看那根被扔掉的素钗,全部目光都放在高价定制的婚纱上。
“宝贝,从这个银色抹胸款开始试吧。”言珞抬了抬下巴,示意服务生把婚纱再往高抬,丝毫不去思考这些人举着会不会累。
林嘉像一个听话的提线木偶,在女佣的帮助下试了一套又一套,最后婚纱是言珞定的,淡粉色,浅黄色,浅蓝色,银色……颜色青春靓丽,却不是林嘉喜欢的风格。
不过,她也没意见。言珞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距离婚期就剩一天。那天晚上林嘉被要求整夜待命坐在梳妆桌前,房间里几十个服务人员静静出出,帮她穿婚纱,化妆,整理发型。教她规矩,帮她背稿,又和她讲婚礼流程。甚至每一位到场嘉宾的照片都被3d打印,有专人负责给她介绍。
当晨曦的第一缕光洒在海平面,林嘉深受折磨的一晚迎来希望。
言深穿着正装进屋看她,看到出来他为今天特意打扮过。
“嘉然……”他声音喜悦难掩,满脸春风地看着即将出嫁的妹妹。
林嘉长发盘起束花,露出截细白脖颈,肩颈线条流畅,银灰色满钻抹胸婚纱映衬上方性感的蝴蝶骨若隐若现,红唇齿白,肤如凝脂。她美的像洋娃娃,精致的宛若玻璃展柜里的高贵展品。
她行动不便,坐着从镜里看身后的人。言深的手搭在林嘉肩膀,顺势弯腰,同样从镜里对视她的眼眸。
“我妹妹真漂亮。”他笑着夸奖,神色隐隐自豪。
林嘉唇边始终挂着抹得体的浅笑,“哥哥,我想出去透透气可以么?”
“求你了……”她今天化了新娘妆,眼尾红红的,祈求目光让言深的心化成一滩水。他鬼使神差地答应带她去露台看室外婚礼布景。
这是林嘉从来澳洲后,第一次抱着他胳膊和他撒娇,说他真好。
他们之间好像回到了之前亲密无间的时刻。
“少爷。”言珞的私人管家理性的在门口制止。
林嘉挽着言深胳膊晃了晃,委屈撅着嘴,“哥哥…”
“我心里有数,你们都在这儿等着。不许跟来。”言深急声厉色,摆出威严架子,“还有!谁敢告诉母亲,我必不会轻饶。”
“都听明白了么!”
十几个人连声答应,谁也不敢惹这位未来的接班人。
言深带林嘉去泳池露台,这边可以看到楼下宽阔的风景。婚礼外场就在泳池前的草地,布景格外浪漫。
兄妹俩站在露台,心思各异地眺望着远处。
“哥哥,谢谢你。”林嘉突然开口,语气中多了分对过去一切的释然。
“祁夏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会让你幸福的。”言深舒了口气,似乎很预感到妹妹的未来即将一片光明,“你想要的,他都会给你。”
林嘉不认同地摇头,“可我不爱他。”
“爱,很重要么?”